“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不能在他身边?”夏郁沫苦笑了一下,坚定的看进海蓝眼底。

海蓝怔住,半天,呢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随后,是更加大声的责问:“什么叫男未婚,女未嫁!难道他们没有订婚吗?礼教都约束不了你了?!别忘了,”

顿了顿,海蓝笑容冰冷:“当初是你不要慕奕阳,那么好的一个人,是你抛弃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捂住耳朵大叫一声,夏郁沫蹲在地上,使劲儿摇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砦”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要脸。可是,她一直催眠自己,只要能回到慕慕身边,再不要脸,她也要坚持。

“夏郁沫!”握住她的肩膀,海蓝把她提起来,摇晃着她,逼她看自己的眼睛:“你和慕奕阳,你们都疯了!你明知道他有未婚妻,还留在他身边,而他呢!放着去了美国的未婚妻,居然把你养在身边,你们一个两个全疯了!”

推开夏郁沫,海蓝捂住眼睛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算了,反正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夏郁沫,你记着,如果你坚持这样,你迟早毁了慕奕阳。”

海蓝这话,说的隐晦,只是当下,夏郁沫并不明白。她只不过想和慕慕重新开始,为什么会毁了他呢鳏?

两人之间气氛诡异的下楼来,下面,气氛更加沉闷。

邓子楠已经醉成狗,拉着慕奕阳的衣袖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息。

宁铮和秦盈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见到海蓝回来,宁铮“嗷”一声扑过去,求安慰。

刚坐下,身边的秦盈就猛地站起身,看了眼夏郁沫,低声说:“我有话要和boss说。”

夏郁沫一怔,下意识的点头,秦盈咬咬唇,抬步朝吧台走过去。

“boss。”站在慕奕阳身后,秦盈轻叫了一声。

慕奕阳回头看向她,见她似乎有话要说,将扒住自己衣袖的邓子楠扶坐稳当,他起身,指了一下饭厅,“去那边说吧。”

高大的男人走在前面,清冷的气息袭来。

站在他身后,秦盈才敢肆无忌惮的看他,不用顾忌,不用隐藏。

站定,慕奕阳转过身,“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boss,您先说。”

看着面前的秦盈,她低垂着头,毕恭毕敬的样子。跟在自己身边五年,她一直做得很好,是他很得力的助手。在那段日子,他不能管理慕氏,是她和吴叔一直在帮他。

可现在,为了兄弟,他不得不让她离开。

“慕氏在A市这边已经稳定下来,新区的分公司发展前景不错,我准备调你过去担任总经理。”

一惊,猛的抬起头,秦盈惊慌失措。

去那边做总经理。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一下子从秘书升职到总经理,应该是件惊喜的事情。

可是,秦盈苦笑,“boss,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慕奕阳摇头:“并没有,恰恰相反,你一直做得很好。”

“那为什么,要把我调走?是因为,我和邓子楠走得近了?如果是这样,boss,我可以解释,我和他并不是——”

“子楠喜欢你,你知道的吧?”一句话,把秦盈钉在原地。

邓子楠喜欢她。她,当然知道。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也喜欢邓子楠,可是,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能勉强,她心里只有一个人,从五年前到现在,从没有变过。

“boss,我,我和他,我不喜欢他。”咬着唇小声说。

“那么,是子楠逼你了?”慕奕阳低声问。

秦盈觉得羞愧极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她苦笑了一下,说:“没有,邓子楠,没有逼我。”

“你不喜欢他,却确实和他在一起,我这样说,没错吧?”

一定要把这件事剖析的这样彻底吗?秦盈说不出话来。

慕奕阳叹息:“抱歉,秦盈。子楠是我的好兄弟。”

他是你的好兄弟,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是这个意思吧。

自嘲的笑,秦盈忍去眼底泛起的泪,咬着唇一字一顿:“好的,boss,我会把工作尽快交接好的。”

最后秦盈扶着已经醉成一团的邓子楠离开了。看着邓子楠紧紧搂住秦盈的肩膀,满心的依靠,嘴角还挂着浅笑,慕奕阳不禁感叹,这家伙,是真的陷进去了。

不过奇怪的,还有身边的小女人,自从从宁铮家出来,就一直不说话,似乎一直在晃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回到水景园,夏郁沫还是沉默着,径自上楼,回了副卧。慕奕阳在她身后看着她把门关上,眸色一暗。

她一直在想海蓝说的话。

从来,她和海蓝都不对盘,以前就一直计较海蓝也喜欢慕慕这件事。

每次聚会,海蓝

都和姜珍珍缠着慕慕不放,让她又气又恼。所以,一直不把海蓝放在眼里,但两人总归是一起长大的发小,除了慕慕这件事,真没别的仇怨。

她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慕慕不在,隔壁班的小霸王抢了她的棒棒糖,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还是海蓝跑上去跟小霸王扭打成一团,最后抢回了她脏兮兮的棒棒糖。

当时她怎么做的来着?

哦,她嫌弃海蓝抢回来的糖脏,直接扔地上了,就是那次以后,她和海蓝的关系越来越坏,海蓝再也不待见她了。

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才明白,都是她自己作的,有些朋友,都是被她的小性子赶走的。怨谁?怨慕慕把她宠的无法无天还是怨她自己呢?

翻身朝着窗户方向躺着,夏郁沫看着外面月色盛满的夜,轻轻叹息。海蓝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人家都嫁给宁铮了,小日子过得甜蜜,对她说的话,也全是真心。

她确实是第三者,最可耻的第三者。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欠了慕慕的钱,慕慕应该不会放她走,就算慕慕不要那些钱了,肯放她,她又真的舍得离开慕慕吗?

她等了五年,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有心,不疼。可其实,她比谁都疼。

又翻了个身,实在睡不着,猛的坐起来,夏郁沫眼睛像是狼一样滴溜溜放着光望着自己的房门,咬咬牙,下床。

慕奕阳刚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出走,脚步一顿。

他可是记得,进浴室前,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来着。现在呢,多了一个。

被子微微隆起,里面藏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嘴角轻勾,他走过来。

夏郁沫背对着慕奕阳躺着,紧张的双手死死揪着被角,眼睛乌黑发亮。自己这不请自来,如果他把自己赶出去怎么办?不管怎样,一定要坚持住,就不出去。

感觉到背后呼吸声靠近,接着身后的床凹陷下去一块,夏郁沫下意识的挺直背脊,等着身后人发火赶她下床。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倒是床头灯熄了,慕奕阳沉稳的呼吸声均匀。

夏郁沫动了动,转过身来,就着一点点夜色,看他的脸,不太能看得清,但他的轮廓早已印在她心底。

慢慢伸手向他,还没等碰到他的鼻子,就被他猛地伸手握住。

“干嘛?”他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开口。

夏郁沫眨眨眼,靠近了他一些,问:“慕慕,我们的关系真的只有半年吗?到时候你就不要我了?”

“嗯,半年以后就不要了。”他说的没有一点温度,很平静。

夏郁沫鼻尖一酸,咬着下唇爬起来,趴到他身上,“那,你不要我了,是要和白小姐在一起吗?”

慕奕阳闻言,睁开眼睛,正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嘴角一勾,他说:“嗯,等聆恩从美国回来,我们就要结婚了。”

快意,闪过。

他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眸,伸手搂住她的腰臀,“怎么?不高兴了?作为情人,你居然生金主的气。”

“我没生气,就是有点难过。”夏郁沫笑了一下,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唇瓣,然后,她就整个人一个翻转,被他压在身下。

他今晚喝了酒,就算沐浴过,也带着些微的酒气,眼神灼烫的凝着她,他修长的指从她睡裙下面探进去,猛地,僵住。

“夏郁沫!”

咬着牙,一字一顿,他手心下包裹着硬硬的某物,额上青筋爆出。

夏郁沫无辜的笑了一下,说:“刚来的大姨妈,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跑我床上来干嘛?”慕奕阳翻身躺在一边,努力平复呼吸。

夏郁沫怕他真的生气,犹豫了一下,扒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什么。

眼睛顿时一亮,他有些激动,又有些莫名的情绪,最后,化作邪邪一笑:“当真?”

“嗯。”红着小脸点头,她看了看他,咬着唇,滑进被子里——

折腾了半天,终于让他满意了,慕奕阳长臂一伸,将她捞回怀里抱住,奖励似的亲了亲她通红的小脸,他低声说:“睡吧。”

夏郁沫点点头,安心的闭上眼睛。

……

郑星莱拍摄现场。

“卡!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快!扶一下星莱!”

今天是拍一场落水的戏,但不知怎么,郑星莱就是觉得心里慌慌的不在状态,破天荒的一直NG,她在水里硬生生泡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过了。

小孟拿棉被把她裹住,张永赶紧递了热茶过来,又搬来电吹风。郑星莱哆哆嗦嗦的喝了几口热茶,冻得浑身发麻,好像身体每一块肉都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样?星莱姐,不行叫个医生过来给看看,别冻坏了。”

“没,没事。”郑星莱说完,往棉被

里面又缩了缩。

导演也亲自过来慰问郑星莱的情况,竖起大拇指直夸郑星莱敬业,不用替身,偏要自己上。

看郑星莱脸色煞白,不太好,导演立刻决定,今天她的戏就到这,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拍。

好好泡了个热水澡,郑星莱擦着头发出来,床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拿过来一看,是条短信。

‘今天要到几点?’

发件人是方诚儒。

嘴角向上勾起,她坐在床上,给他回:已经结束了,晚一点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