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大厅中,这封来自王千宁的信被几个人传阅来传阅去,最终还是刘天把他给拍在了桌子上,然后长舒一口气,得出了他的最后结论,“我看着小子就是不怀好意,之前有求于我们的时候,他就登门拜访,可现在打完了仗,却又趾高气扬地叫我们去他那里,还什么宴请,真当我们缺他那一顿饭吗?”

“六弟说得没错,他这次把会晤地点设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必是心中有鬼,否则大可像上次一样登门而来…”,萧汉边说边给了丁鹏一个眼神,示意他也能够说两句,谁承想他只是大手一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别管六哥去哪,我就站他身边,看谁敢怎么样!不过凭六哥的身手,估计谁也奈何不得他,我也顶不上什么用,嘿嘿…”

萧汉听到丁鹏这话,不由得白眼一翻,却听蒋靖已经开口了,“四哥有句话说得不错,之前他是有求于我们,可现在却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虽然我们也说不上有求于他,但他却没必要冒这个险再来咱们这里了。之前他来咱们这是显示诚意,现在轮到咱们表现诚意的时候了。”

“可咱们根本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萧汉见丁鹏帮不上忙,只好再次用眼神暗示刘天,“诚如你所说,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城府深,心思重,也许他当时登门上访,就已经做好了让咱们回访的准备,这样一来,更加说明他早有预谋。”

“如果他真的是个聪明人,就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宴席设在蔚县县城,就说明他有这个意识,咱们总不能就在荒地上设个帐篷商量吧?”,蒋靖目光环视一周,语气稍稍顿了顿,“如果签下一纸盟约,大家就能无条件地遵守,那么干脆找两个侍卫在银临城几十里外的河边一签,那就什么事都没了。可最终能够维系盟约的,是双方相互间的信任啊!人家留了余地,没有让咱们去他的大本营,所以我们也不该在这里思前想后,到时候多带些人马,况且银临城内有咱们好几万人,他又怎敢轻举妄动?”

“那好吧,既然你决心已定,我就陪你走这一遭!”,萧汉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到时候我们带上一万人过去,五千人呆在城里,五千人守在城外,谅他也不敢出什么花招。”

“你不要去,留在银临守城!”,蒋靖用手指指萧汉,“你只要在银临给我把场面镇住了,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还有,这次去不能带那么多兵,不然显得以势压人,不够真诚,我看五千足矣!”

“既然不让二哥和你去,那我和你去!”,刘天活动着手指关节,发出一阵咯咯的响声,“你一个人去我总归不放心,正好我也想会一会那个王千宁。”

“嗯,我也有意让四哥同去。”,蒋靖说着,便将目光转向丁鹏,“老七,这次你也和我一块去,也该锻炼锻炼了,不能总知道一味地猛打乱杀,这次你就负责率人守在城内,我们的安全可就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这…”,丁鹏一愣,好像没想到蒋靖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一时间左右瞅瞅,又变得结结巴巴的,“六哥,这…这成吗?我怕我…做不好…”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难道让你留下来守银临城?”,蒋靖看到丁鹏这副紧张的样子,不由会心一笑,“到时候你就带着人守在那,注意别让人给埋伏算计了,要是他们有异动,你就带着人放手大杀,这还不简单吗?”

“哦,这样啊,早说不就明白了嘛!”,丁鹏挠挠头,不由得嘿嘿一笑,“放心吧,到时候你一声令下,我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们不用把这件事想得太严重,一切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此行决不可主动挑衅,不可妄开杀端,只是谈判成功,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

蒋靖最终定下了主意,银临城便开始进行准备工作,并精心挑选了五千人,准备护送蒋靖前往蔚县。

而萧汉则是心无旁骛地接手管理银临城的布防工作,由于之前已有太多的经验,所以现在也是轻车熟路,尽管有刘天进城滥杀这么一个小插曲,但好在安抚及时到位,所以最终也没出现什么岔子,银临城已经不期然成为了蒋靖的囊中之物,也为蒋靖向北扩张势力开启了大门。

不过蒋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与王千宁关于此片范围内的划分接管问题,说到底毕竟是人家上门给自己提供了这个机会,就算后来使了诈,但也没有真正伤害到自己,所以现在翻脸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接到信的第五天,蒋靖率领事先点好的五千兵士,和刘天、丁鹏如期向蔚县县城赶去。

天朗气清,阳光却少得可怜,独属于冬日的那种寒风打着旋地往人衣服里面钻,让众兵士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只见这五千人有一半都骑马负弓,身着重甲,其中许多人皆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训练有素,精通马战、野战,临时还能充当弓弩兵,盾牌兵。

当然,刘天也不会忘记带上一些自己亲手调教的士兵,那些人在一种不同与普通的军事环境中淫浸久了,总归有些不一样,打仗时会存些土匪流寇的习气,也爱使些阴招,虽然在大战中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像今天这种情况,没准就能有了奇效,因此蒋靖便也任由刘天带着了。

蔚县县城距离银临城并不远,几千人马的速度甚至比平常稍慢一些,却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到了,而王千宁也很给面子,早早地就在城门口恭候,到蒋靖在不远处下马时,便热情地迎了上去,“蒋靖兄弟,怎地来我这里,还带了那么多的人马?难道是信不过我王某人吗?”

“王兄说笑了,如果只是来你这里,我单枪匹马又怎样?只不过大战刚过,还不太平,路上出了差错倒没什么,耽误了和王兄的约定便是罪过了。”,蒋靖牵着马和王千宁谈笑,丁鹏与刘天则紧随其后,那数千人马也都秩序井然地默默而行,没有任何嘈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