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摸了把脸,许廷颢摸了把脸,许紫云也摸了把脸。三人相顾无言,空气忽然间变得安静。许紫云捂着被水淋湿的胸膛,好好拿手帕出来,发现手帕也湿透了,嗒嗒的淌着水。

一阵风吹来,三人默契的打了个哆嗦。还是许紫云先开口:“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把衣服烤干,再拖下去要生病。”

好好点点头,此话在理。而且这水湿水湿的衣衫,也不好见人。附近水汽弥漫,一下脚就出水,别想找来干柴。三人默契的寻望一圈,找到一片高地。好好一上山就惦记着吃野味,所以总是随身携带盐巴和打火石。庆幸秋天落叶成堆枯枝遍地,三人寻了块可以略作遮挡的山洞,清理出一片小空地,迅速燃起了火焰,围着火堆坐着,各自捧着自己的衣衫烘烤。火光映照的,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

好好添添嘴唇,莫名想到若是此时有个地瓜就完美了。一边烤衣服,一边烤地瓜。

“公主”许廷颢忍了很久了,终于还是问出来。“公主才十三岁,为什么就开始说亲了呢?我觉得还早啊。”

这说话的口气真像个大人。现在的你可没资格讲“才十三岁。”爹爹忘了自己多大吗?

好好哈哈一笑:“十三岁相亲,十四岁订婚,十五岁过门。正常的女孩不都这样?不出意外的话,刚好成年嘛。”

许廷颢板着指头算,她成年,他十二……不开心!

“可是云姐姐就没有啊。”许廷颢拉住了许紫云。“公主急着要驸马吗?”

好好心道许紫云若是没有当初的肥胖,只怕现在也名花有主了。她哈哈一笑:“我当然不急,我自己还没乐够呢。只不过长辈开口,该应付的还得应付呢。”

“不用急。”许廷颢看着她:“说不定将来有最好的等着你呢。”

好好俏皮的眨眨眼:“我也这么认为。”

许紫云拧干衣衫,烤个半干,晾在石头上展平,防止拧扯造成的褶皱。她经历了从外貌到待遇的大起大落,所以更加沉稳,听着俩人交流,内心毫无波澜。她放好自己的,又给好好脱衣服,许廷颢乖乖伸出手捂住眼睛。好好嗤得笑了,我又不露肉,有什么好挡的———况且有许紫云在这里!

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线条,好好伸手要摸摸那丰满的乳,却被许紫云轻松挡下:“不可以哦,公主殿下。”

莫名有点失望……总觉得可以以此推断一下我自己两年后的手感。

“等等。”好好脊背一紧,谢绝了许紫云的帮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四下看了看,悄悄躲到了一块塌下的土柸后面。在许紫云诧异的目光下,揉揉脸蛋:“人家可是害羞的很呢,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了。”

……明明你刚刚还试图非礼我。许紫云保持微笑。

好好躲在土堆后,伸手摸了摸后腰。上辈子那个胖乎乎,傻兮兮的元宝纹身又出现了。就在昨晚!我的身体已经回来一半了。好好刚想惊呼,就觉得不好,贴身宫女决计瞒不过去。她们很快会发现。哪怕让她们勉强接受了“我纹身我喝酒我打架,但我知道我是好女孩”的设定,那又如何解释自己这恣意而又任性的审美取向?纹个蝴蝶玫瑰什么的多好。

眼珠一转,冒出个念头。

许廷颢无意扫那土堆,就看到好好瞧瞧冲自己招手。他扭头看许紫云。方才堂姐去找长棍子撑衣服,现在还未回来。真的可以吗?他刚要迈脚,又迟疑,真的可以吗?明明两年前就不让看了。

好好压低了声音催促:“快来。”

那音调难得有点急切。许廷颢又回头看了一眼,终于还是走了过去。好好背身,伏在墙上,衣襟散开,衣袖拢在肘上,身体微微一动,露出一片牙雕似的脊背。呀!许廷颢下意识的捂眼,却又微微分开了指头,露出几道指缝,大眼睛闪啊闪。脸上迅速升起一片红。“公,公主?”心跳砰砰加快,他局促的说不出话来。

好好却很坦然:这丑元宝原本就是你改造出来的。“爹爹(跌跌),你看那个纹身。”

“这是,一锭金子?”许廷颢讶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钱爱到骨头缝里,恨不得与它合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