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双手交叉在胸前,虎虎眈眈的从鼻孔里出气,恨不得把周凌菲从窗户口扔下去。

这时门铃响了。

曹璐忙跑去开门,脸上依然挂着标志性的笑容,“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焦点从麻将桌转移到陆地身上,他捧着一袋鲜花饼从外面进來,见屋中的人用一种肃静而期待的神情望着他,甚觉好笑,“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用不着给我行注目礼啊。”

好事的魏太太上前夺过他怀里的牛皮纸袋,“我來瞧瞧陆战长买了怎样的好东西。”取出一块鲜花饼,难掩失望的道:“陆战长,你就买了饼子回來。”

陆地道:“魏太太想再吃点什么,陆某甘愿效劳,马上出去买。”

魏太太“哎呦”的嗔叫,她本是戏子出身,发嗲撒娇耍横样样在行,只见她眼波点点,娇嗔道:“陆战长只想着吃吃吃,那姑娘家哪有多少好吃的,你买了鲜花饼,倒不如买一束鲜花來送人更讨人欢喜。”

陆地笑道:“这冰天雪地的,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一朵玫瑰花,还是吃些玫瑰花饼吧。”

魏太太低头数着袋中的饼,口中道:“饼上印着字呢,只有一块玫瑰花饼。”

陆地道:“是呀,全卖光了,我好容易抢到一块。”

“那陆战长打算把这块饼给谁吃呢,”

经魏太太一挑拨,看热闹的人屏气凝神等待好戏上演,作为主人的珍姐自然不愿宾客不欢而散,和事佬似的圆场,“要不我吃了算了,我最爱吃玫瑰花饼了。”

陆地先她一步拿起玫瑰花饼,“下次再给珍姐买,这块我是买给凌菲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揽起凌菲的腰,喂她吃了一口,“好吃吗,”

难以下咽感在血液里翻滚,她伸长脖子吞了下去,幽幽的道了句,“好吃。”

他不顾旁人鸡皮疙瘩竖起,又喂她吃了一口,“好吃就多吃点。”

白青青脚踢桌子的响动提醒了珍姐,她惊呼道:“大家都坐下吧,饺子都凉了,猪肉白菜馅的,馋死你们。”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落座,陆地和凌菲坐在一起,曹璐又去纠缠和安慰白青青,凌菲问道:“事情忙好了,”

陆地“嗯”的应了句,他去找阿乔了,从阿乔的口中得知,凌菲的前夫确实是林少爷,林家在报纸上登了离婚声明,从而他们的婚姻破裂。如此核实下來,曹璐和凌菲说的是事实,陆地为自己对凌菲的怀疑生出难以泯灭的愧疚,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亏欠感,仿佛她这张白纸上被他沾染了肮脏的痕迹。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喧哗吵闹的房间里,陆地百般呵护身旁的女人吃完了一顿饭,怀疑与完全的信任,天平已不知不觉的倾向后者,他暗下决心,爱她守她,无管流言蜚语,无管世事难料。

多日后,太阳照常升起,腊月里化雪回暖的一段时间,淑慧从宋经理手中接过玉湖路上的绸缎厂,第一件事便是从会计那里支出五百万法币,又要求会计去银行兑了十万美金。

会计向來是听话的老实人,淑慧对他讲,这笔钱用于宋经理和老板刘致高去乡下收货用的,理由充分得当,会计只当厂里的花销算了。拿到钱后,她迫不及待的交代李管家去证券交易所试一试,李管家推辞了几番,愈加勾起了淑慧的兴趣和**,她差不多是死皮赖脸的把这一大笔钱推给了他。

不过头次,她付的是一万美金,沒过多少日子,李管家带着二万美金來见她。淑慧欣喜若狂,按说她较一般的女孩子读的书偏多,可她读的书无外于设计和美术之类的艺术书籍,对金融领域一窍不通,以至对李管家的忠诚和相告的回报率彻头彻尾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