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上午,徐俊西和喻安菲二人准备到神秘朋友那里去了解一下情况,最主要的是要打听清楚那人到底有没有本事能让活人见到死去的人。

“诶我说,你那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开了快三四个钟头的车了,也没见徐俊西那朋友的家,眼看就要开到郊外了,这人烟稀少的,住在这里的该不会是传说当中的隐居士吧。喻安菲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小学课本的那幅被她画花了的插画,一个人背着一把锄头,下面配有一首陶渊明的诗,其中一句是“带月荷锄归”。这个她印象最深刻了,当时因为胡乱涂抹课本还被班主任罚站墙角,现在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我也不清楚,和他交情不深。”徐俊西看到喻安菲撑着下巴在那里不知道傻笑个什么,于是腾出一只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这车白痴不能坐,所以把你的那副傻样收一收。”

“我靠,你竟敢打我,小命还要不要了?”喻安菲正准备扑过去掐徐俊西的脖子,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她整个人都爬到徐俊西的大腿上,这么近都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香水味,类似范思哲云淡风轻的味道,很好闻。

“起来。”

喻安菲像触电一样弹起来,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故意咳嗽了两声,说:“你朋友住的是什么鬼地方,路真破。”

“是你非要跟来的,现在还有脸抱怨?”

“我这不是为了好闺蜜两肋插刀嘛。”

“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哭爹喊娘我也不会管你。”

“我可是个女爷儿们,哪有你出场的机会。”

女爷儿们是什么鬼?徐俊西想到了雄性激素分泌过剩,长着满脸胡子的大波妹,心中一阵恶寒。“女爷儿们是什么,人妖吗?”

“你才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

徐俊西突然把车停了下来,说了一句,“快下车。”

喻安菲以为他生气了,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不用这么小气吧,大不了我让你骂回来就是了。”

徐俊西扶额,看来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前面的路太窄了,车开不进去,只能走过去了。还有让我骂回去是怎么回事?难道狗咬了我一口,我还要反咬回去?”

这是报复,分明就是报复。表面上是不和自己计较,其实把骂自己的话都藏在了话里,这种人最可怕。喻安菲拧了一把徐俊西的大腿,然后下车把门甩得震天响,惊飞了停留在树上的鸟儿。

“你这么暴力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劳你操心,谢谢。”

喻安菲穿着高跟鞋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不太好走,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对于喻安菲,徐俊西向来是不会嘴下留情的,逮着机会就要讽刺一番。“知道穿高跟鞋的下场了吧?”

“少嘚瑟。”说着喻安菲一不留神就踩到了坑里,脚扭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按着脚踝一边喊:“啊……好痛。”

“扭到了吗?我看看。”徐俊西蹲下来揉了揉她的脚踝,“是不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