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了,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她被光刺醒的。

触目是白,有点头昏眼花,抬手盖住眼睛,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更浓的是消毒水味。

她又在医院?

抬手时扯动了输液管,输液瓶此刻正在空中摇晃着呢,可不是在医院。

掀被起身,拔掉针头,坐直身体将腿放下床,动作娴熟的探鞋穿鞋。

“看来你没少练习拔针管这个动作?”突然传来清冽的男声。

顺着声源望去,辰洛单腿盘坐在对面沙发上,一手端着咖啡喝,一手拿着文件看得那般专著。这人额头长了眼睛?

放下咖啡,他才抬眸看她,没对上她的眸,她已然弯腰在穿鞋了。

“臂膀不疼?”一双黑亮的出现在跟前,声音也近到从头顶传来了。

怎么不疼?抬臂遮眼时,就感觉疼了,只是待在医院她很快会头疼,心疼,浑身疼,哪哪都疼。

她要离开医院,绝不待在医院,绝不!

“喂!”辰洛挡住她去路,她就绕过他,继续向外走。

“嘶……”原本只是想追上去阻止她离开的步伐,不想抓着她肩膀扯动了手臂,扯这一下无疑拉了伤口,痛得眉都拧紧了,连忙松开她。“干净的家犬咬伤也要打狂犬预苗,留院观察,更何况这个是狼咬伤的伤口!”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她还是在向前走,声音也尽是淡漠。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的淡漠,同样的话,仿佛时光倒退了,退到了她酒精中毒那次。

她这般的倔强!这般的倔强!!更是与记忆中某人的倔强相似了!!!

放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握紧,直至指甲陷进了肉里。

事实证明,这个女人很倔,辰洛最终只能是妥协,就连当司机还是他死缠烂打的结果。

等红灯间隙,辰洛侧头,冰凌已然侧靠在座椅上安然熟睡了。

在医院会让她感到不安吗?

拔针管熟练,厌恶医院说明什么,他不愿多想了。一声“阿洛”已是让他手足无措,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平静,若她真是…

辰洛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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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经在公寓楼下了,也不知到了多久,辰洛没有叫她,反而是开了空调让她睡。

对于为何会连夜带着生病的她赶回黎城,她不问,下车时她开口问了狐狸。

狐狸在拉萨接受了治疗,已经让人带回豫园去了。拉萨海拔4000多米,平常人多会有有高原反应,她生着病,又一直眉头紧皱梦语连连,才连夜包机赶回了黎城。不想欠考虑了,她应该会想再见见狐狸的。

一路上两人再无话语,见冰凌家开门密码还是原来的,辰洛有心缓和气氛,打岔道“怎么不换密码?东西丢了可别怀疑我们。”

这个“们”自然还包括沈艾妍。

卧室阳台别家是一个高高的花坛柱隔开,而沈艾妍这房仅是一层玻璃,还是设计的是个可开关的门。那日冰凌晕倒在厕所,辰洛就是直接从卧室阳台跑过来的,所以改不改密码,真的没差。

正撞上这个话题的是沈艾妍,她从辰洛家的阳台穿过来的,劈头就给了冰凌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