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和易冬辰都说以后再说,不过谁也不用说了,因为这时候安若文已经闯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木容!刚刚在外面听到易冬辰已经醒了的消息,安若文就一口气也不带喘的跑过来,跑了一段发现木容没跟上,才发现自己忽视木容了,这才放慢了一些速度,但是此刻看起来,两个人都还是有点风尘仆仆的意思。

木子和易冬辰几乎是异口同声:“舅舅!”

易冬辰这是醒来后第一次看见他,木子前两日见过他,但是现在他这样急匆匆的赶过来,还是觉得有些愕然。

易冬辰醒来之后,就只顾着和木子亲昵,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木容的事,现在看到木容站在这里,似乎已经康复了,内心里也替着安若文高兴!兜兜转转,终于可以圆满!就像他和木子一样,千山万水,千磨万难之后终于可以柳暗花明。

而木子这些天一直照顾易冬辰,又不能让木容知道,只能忍着不去看她,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这,木子心里真的激动的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此时此刻,似乎所有的词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起身,慢慢的走到木容身边,抱住木容,紧紧的抱住木容:“妹妹,我的好妹妹,你终于健康了,我终于可以和爸交代了!”

如果木容不能健康,她该怎么回去,怎么面对爸爸和木容的妈妈?

头转向安若文,很是真诚的说了声:“谢谢舅舅!”

谢谢他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照顾木容,谢谢他在她在困难的时候选择相信木容,没有将彼此之间的误会进行升华,终于将木容照顾的恢复健康了。

安若文摆摆手,显然是堵木子说的谢谢的回应,但是也就是摆摆手表示不用谢而已,然后就冲易冬辰说话:“你小子,终于醒了!”

虽然是很不屑的口气,但是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喜悦。

易冬辰嗯哼一声:“舅舅美人在侧,还能记得我?”

就是故意损他,现在他还躺在病床上呢,安若文他客气一下能死啊,还是这么硬硬的口气。

安若文也不和他生气,易冬辰嘛,不损人就不是易冬辰了,不过他既然都能骂人了,想来是好利索了,他直接掀开易冬辰的被子,调侃道:“来,让舅舅我检查检查零件是不是都是好的?”

易冬辰就是故意的,暗示易冬辰别将零件给弄坏了,回头不能传宗接代!

好在易冬辰还有厚厚的绷带,还穿着秋衣,不然就这样暴露了,这安若文,真当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男人呢?

易冬辰眉毛一挑:“你确定让将我这样暴露?我是没问题,我想木子也是没问题的!”

至于木容有没有问题,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反正他被看看又不吃亏!

安若文立马给他盖上了被子,低低的说了声:“闷骚!”

易冬辰轻轻地笑笑,用唇语告诉易冬辰:远远不及你!

不过木容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说什么,她只是紧紧的握住木子的肩膀:“姐,你不是回国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还有姐夫为什么躺在病床上,他怎么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安若文告诉她木子回国了,告诉她木子在她睡着的时候有打来过电话,告诉她现在身体没有康复,不能接受手机辐射,现在在她脑子里有了新的解释,安若文这么做都是为了隐瞒木子的行踪,就是为了不让她和木子联系,她这个笨脑子,真的是后知后觉啊!只是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啊?

木子前段时间之所以要瞒着她,是因为当时木容才刚醒,怕她听到后会情绪不稳定,影响她的恢复,现在她俨然已经康复了,也就没必要瞒着她了,更何况她都已经找过来了,想瞒也瞒不住了。

木子告诉木容:“几天前,就是妈到的那一天,妈出去之后,我追了出去,谁知道有一辆车急急的向我撞过来,危急时刻,是易冬辰舍命救了我,这几天他一直昏迷,才刚醒过来不久。”木子尽量说的平淡一点,掩饰了过程的惊心动魄。

饶是这样,木容听完之后还是心惊胆战,拉着木子左看右看,声音急切:“姐,你有没有怎么样?你有没有摔伤,啊?”

说着就转向安若文:“安若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木容还没有以这种口气正儿八经的叫过安若文的大名,吓得安若文虎躯一震,他这个小女人发威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啊。

安若文一脸委屈,他这完全也是为了她好啊,再说木子说了不能告诉她,木子他也得罪不起啊,于是求救的目光立马转向木子。

木子会意,拍了拍木容的手:“是我不让舅舅告诉你的,你自己想想,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你自己还是个病人,能帮什么忙?”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木容还是觉得有些后怕,这要是姐姐真的撞上了,真的也许就没命了,想到这,她突然对着易冬辰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姐夫!”

谢谢他救了姐姐的命,谢谢他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鞍前马后,总之谢谢的地方很多,她没办法一一说出来,只能全部的涵盖在谢谢两个字里了。

易冬辰被木容这样正儿八经的谢谢弄得啼笑皆非,还是安若文在一旁傲气的提醒她:“木容,你可以改口了,他不是你什么姐夫了,而是你的外甥,他应该叫你舅妈!”

易冬辰是他安若文的外甥,不久的将来,木容将会是他安若文的女人,自然易冬辰得叫她一声舅妈!

木容被安若文说的一愣一愣的,她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倒是易冬辰反应的快一点:“不是她应该改口,我应该改口了,妹夫!”

易冬辰结结实实的叫了一声安若文妹夫,笑话,就他会算账,他易冬辰就不会?木容是木子的妹妹,他自然该叫安若文妹夫!这是原则性问题,易冬辰深深的明白,这种称呼问题不在这是后定清楚了,以后永远都是个糊涂账,他不断不会喊自己太太的妹妹为舅妈?

不过这安若文真是会找夫人,找谁不好,非得找自己外甥媳妇的妹妹,就是喜欢这样颠倒辈分。

安若文争辩:“当然是跟着男方叫,我们的关系优先于她们姐妹的关系!”

意思就是说女方的关系,要让位于男方的关系,所以以后还是要跟着男方的关系叫。

在这一点上,安若文和易冬辰同样的明白,就是在现在定乾坤,他当了易冬辰二十多年的舅舅,现在让他叫他姐夫,休想,门都没有!

易冬辰摇摇头,不急不慢:“此言差矣,按照先后顺序来讲,木子先嫁过来,木容后嫁过来,自然是木子这边先于木容那边,再说就算按照你的讲法,现在也是新社会了,你这大男子主义,已经陈旧的思想也要改改了!”

易冬辰也说的句句在理,让人无可辩驳,他同样也在心里想,叫了他而是多年的舅舅,明明就是比自己还小,憋屈了二十多年,现在终于是有机会翻身了,还不得翻身农奴把歌唱一下。

正在双方硝烟正浓的时候,安若素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安若素进来后,本来争论的场面也突然没有了声音,似乎四个人的场面就是很和谐的,安若素是硬插进来的一样,非常的不和谐。

其他三个人倒还不是很不自在,除了木容,木容知道安若素向来是不喜欢自己的,所以她轻轻的说了声:“你们聊,我先回病房!”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本来以为安若素已经回去了呢,不过想想也对,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会轻易回去,不过既然她进来了,自己就碍眼了吧,还是回避比较好。只是心里还是会特别难受,自己和安若文的爱情要是得不到安若素的祝福,算不上圆满,只是自己真的已经在努力的做每一件事了,安若素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公平点,为什么对自己意见要这么大?

安若文见木容要走,也跟上去:“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

反正他安若文是铁了心的要和木容站在一边,说着就要跟着木容出去。木容和安若素虽然对于他安若文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亲人,但是现在明显的,木容要处于弱势,安若素是处于强势的,他自然是站在弱势的木容这边!

安若素终于开口:“都回来!”声音不算严厉,仔细听起来,还有一丝和气!

木容和安若文都停住脚步,木容有些怯怯的回头,不知道安若素又要说什么,不能怪她胆小,实在是安若素在她心里都是阴影般的存在了。

安若素走到两个人身边,打量了一下:“我有那么可怕?让你们见到就跑?”

她安若素自认为也还算是端庄典雅的,有这么狰狞恐怖,让人望而生畏吗?

安若文还是了解自己的姐姐的,这样说话的话,表明她应该是不会为难他和木容了,因为依着安若素的脾气,要是真的还讨厌木容,应该就会让她走了,不会再喊她回来!不过前几天还言辞激烈的安若素怎么突然转了性?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转了性,只要转了就行。

安若文拉着木容的手,走到安若素身边,又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安若文:“怎么会,姐姐貌若天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让人觉得可怕呢?”

安若素哼了一声,眼睛好了,人也变回原来那个安若文了,还是这么嘴贫,只是他这样说话,究竟是夸人还是损人呢,他以为她安若素不知道年轻人这两句话下面还有一句吗?就是车见车爆胎,不过这个弟弟是自己带大的,自己教育出来的,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说自己管教不严。

她瞥了他一眼,问:“既然是这样,你为何见了我就跑?”

“那是因为自卑!”安若文答得干脆:“姐姐你让天地都为之失色,我和木容当然是自惭形秽,只有自卑的份,所以为了不自卑,还是不看的好!”

木容看着安若文,这是什么逻辑?这安若文自从复明之后,感觉怎么变的这么不靠谱了呢,不过也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为了几个蛋挞和自己这个没完,不依不饶,不死不休,那时候她恨不得吃了他,他可不就是这般的不靠谱,天哪,她突然间发现,她这不会上了贼船了吧?

姑娘啊,你现在才明白过来,会不会是太晚了?

安若素不想再纠结他的疯言疯语,直接说了声:“都进来坐吧!”

木容还是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安若素又会说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旁的木子见状,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别害怕,放轻松点,婆婆这个样子说明不会再反对你们了,她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木子和安若文一样,对安若素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的,只要听其言,观其行,就知道她大概的心思是什么了。

木子一说,木容倒真的安定下来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是木子说的,她都深信不疑,她乖乖的坐下,一言不发!

还是安若素先开口,对着木容很是和气的问道:“木容,身体好些了吗?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这边,也没有去看你,你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