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楼倒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瑞云楼。

吴清跟着周三走进瑞云楼,再上二楼厢房,沈成就坐在里面,身边一左一右各站一名貌美的丫头,很容易就叫人误会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他又不缺年轻貌美的姑娘陪伴,还叫自己过来做什么。

沈成用下巴点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叫她坐。

吴清坐下后,面前就多了一杯热茶,是站在沈成左侧的丫头呈给她的。不过她并未喝,而是看着沈成道:“叫我过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叫你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今日也不知怎的,头疼的厉害,想回去躺一躺。”吴清揉着脑袋,装作不舒服道。

然沈成却是头也没抬道:“倒会找借口。”

吴清脸色微变,很快故作委屈道:“人家说什么你都不信,以后我就装哑巴算了。”

沈成这才抬起头朝她看过去,眼睛微眯,“你今天去哪了?”

吴清心里咯噔一声,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揪紧了裙子,面上却极力不显,“还能去哪,不就四处逛了逛,便逛到这里来了。”

沈成盯着她看良久,这才收回视线吩咐摆饭。

吴清悄悄松了口气,方才真是吓死她了。不过看他的神情像知道点什么,可最后为什么没有问,就不得而知了。

之后,他再也没与她说过一句话,吃过晚饭,他也没有同她一起回去。

他的态度不好,吴清的心情自然也不可能好,从酒楼离开就没有笑过,坐在回去的马车上,采荷劝了几句,结果不劝还好,反而令她更加不郁。

马车到达沈府门口停下,吴清从马车上下来时,看见魏夫人正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既然碰到了,不可能不打招呼,于是等对方站定后,笑着开口:“夫人好。”

魏夫人朝她走过来缓缓拉起她的手,“前段日子我一直病着,你家里的事情我也没帮上忙,心里很愧疚,一直想当面跟你说一声,却一直不得空,正好今日碰上,去我那里坐会吧,我们好好说说话。”

吴清不想去,却又推脱不掉,只好随她去了。

二人边走边说,倒不觉得路远,待走进魏夫人住的院子,便闻到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子药味。吴清诧异的转过头看魏夫人,“夫人的病还没好吗?”

魏夫人苦笑,“好的不算彻底,天天断不得药。”

吴清一听,心里面的那点介怀跟着消除了,“夫人每天要操劳许多事情,病自然就好不了那么快。”

魏夫人叹气,“公子信任我,将府中诸多事宜交给我管理,我的职责就是为公子排忧解难,否则岂不辜负公子对我的嘱托和信任。”

吴清也叹气,“你也是不容易的。”

之后在她那里呆到戌时方回去,回去的路上,采荷几次欲言又止,吴清察觉到了,停下来朝她看去,“怎么了?”

听见吴清问,采荷便不再隐瞒,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娘子不觉得魏夫人有点假吗?”

“哪里假了?”吴清好笑的看着她。

采何皱眉思索,“说不上来哪里假,但她偶尔流露出来的眼神阴沉沉的,感觉怪可怕的。”

吴清不以为意,“你又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是你们站在门口说话的时候。”

“我一直在看她说话,怎么就没发现呢,兴许你看错了。”

“兴许吧。”被她这么一说,采荷也不确定了。

回到主院后,吴清也没等沈成,洗洗就上床睡了。沈成是在夜里回来的,一回来就对她发疯,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莫非还在为下午的事情生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被沈刚强吻一事铁定也瞒不住。

想到这里吴清就特别委屈,他有气怎么不去找他的那个好弟弟发,跑回来折磨女人算什么本事。

于是在他身下挣扎的特别厉害,结果惨遭“修理”。

天不亮他就走了,吴清一个人趴在床上动一下腿都疼的直哼,采荷听见了忙打帘子进来,顿时唏嘘不已。

“娘子,要不要找大夫过来替您瞧瞧?”

吴清可没脸让大夫瞧见自己的样子,连道不用,又叮嘱采荷不要往外说,这才在采荷的搀扶下坐进浴桶里泡澡。

浑身的酸疼,泡一次澡就能得到舒缓。

吴清想再睡一会,刚躺到床上,就听下人进来说魏夫人来了,于是连忙穿戴整齐出去。

“本不该这么早过来叨扰的,可今儿是十五,又是庙会,便忍不住过来了。”魏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