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爷不解释,径自端了小碟子往我睡的那间屋走。

我急忙跟上去。

二毛、亮子,一人服下一小碟血。

疤爷做这些事,我完全搞不懂了,为什么放我的血喂给他们?难道我的血是药吗?偏偏那血一喂下去,二毛和亮子不吐也不喊痛,躺着哼了没几声,睡着了。

疤爷像是放心了不少,挥手示意我把碟子拿走,先出去。

我在门口大约等了十来分钟,他出来了。

疤爷的眼神看起来很疲倦,我慌忙迎上去扶他:“怎样了啊?”

“暂时没事,但还缺一味药,不然拔不了病根。”

“什么药?我去找!”

我是真心着急得不行,撇开我和二毛、亮子的关系不讲,我带他们来老家,一顿饭吃到别人卧床不起,要是让学校知道了,他们父母知道了,怎么办?

疤爷说不急,你先扶我回去。

微弱的光线下,疤爷坐在榻上叹气,“今天你们回来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

我想了想,也就是蹲在路边杀鸡的那个女人有些奇怪。

疤爷说:“这就对了,那个女人搬来村里,才不到三个月。”

我说难怪看着挺面生的,原以为是那户人家外面的远亲。

疤爷面色一凛,“在外人看来,她确实是远亲没错,但是她来了没多久,那户人家住的人,先后就都死于非命,我之前一直只是怀疑,现在总算清楚了。”

“啊?那怎么办?”我吓了一跳,难道那个女人天生就是孤寡命?老一辈人都有说过,这种命的人生来就带克,克亲人,克朋友,克周围的人。

“唉!你别管了,总之该来的终是会来,躲都躲不过,我以为我藏得很好,想不到......命啊,是命!”疤爷幽幽叹道。

我有些听不懂他的话,“疤爷,躲什么?”

我其实是想问他,藏什么?我们要躲的又是什么?

疤爷摇了摇头,扯开话题说:“那一味缺的药,要往大山最深处去找。”

“啊?您说是什么药,我去找。”

大山深处闷热潮湿,是毒蛇虫蚁频繁出没之地,他一把年纪独自跑去深山老林寻药,我不放心。

“你别看我老了,但我有把握带着东西出来。”疤爷坚持道。

我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也很自责,我都二十出头的人了,一回来就给疤爷惹祸。

疤爷一定知道我心头的想法,枯瘦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小天,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很多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都是命啊!”他边说,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

我眼皮直跳,心头有些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