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日子里,时间变得漫长而煎熬,高烧上来了,浑身犹如火炼,生不如死。

他已经不知今夕何夕。

谷小满始终不离左右,拧了湿毛巾搭在他额上。

“咳咳……”谷立夏喘息急促,咳嗽不止。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喃喃地念了声:“云珠……”

听见他含糊不清的唤声,谷小满俯身凑近他,“哥哥?”

谷立夏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谷小满低低地说:“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不让你自杀,干脆换了种方式折磨自己,是不是?”

谷立夏听在耳中,心仿佛被什么抓了一下。

女孩轻柔的语调里夹带着低泣声。

他想说,云珠,不要怕,会没事的,却发现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这些天是什么感觉,灵魂和身体在不停地撕扯,灵魂想脱离身体,身体却硬拽着灵魂不让离去。

是这一场病,来势汹汹?

还是心病,无药可医?

谷立夏浑身都汗湿了,发汗过后,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发烧。

他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沙哑地问了句,“几点了?”

谷小满:“凌晨两点半。”

“我烧几天了?”他又问了句。

“五天。”谷小满说。

谷立夏闻此,叹了口气。

他用力撑起身,眼前却一阵阵发黑,努力缓过那阵眩晕,问:“医生怎么说?”

谷小满问过主治医生,医生的答复也是模棱两可。

查血并无异常,只好又做了个全身检查,身体各项机能都很正常。只说身体太虚弱,抵抗力有些差,其他并无大碍。

但就是没来由的发烧,说烧就烧了起来。

谷小满试探着问了句,“是否和心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