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城一别,小女时刻记挂着公子的身子,不知公子可好些了?”明月雪一听到那白衣男子要将自己交给别人,花容失了颜色,小碎步上前,款款欠身,好像下一秒便能哭出来。

清流缓缓向一旁避开,不愿闻着明月雪身上的胭脂香,微侧头,余光轻瞥,不经意间瞥到了两抹身影,一抹青色,一抹天蓝色。

络青衣与无妙麻溜的躲回树后,两人眼神交流传递着信息。

被发现了。

被清流发现了。

跑吗?

跑不动。

为什么?

我好像被点了穴道。

无妙愕然,瞪大了眼睛,这才注意到络青衣一动不动,低声道:“你被点住了?”

络青衣不断眨着眼睛,示意那人连带着点了她的哑穴。

“我们一早就被发现了?”

可能是。络青衣眸光透出这样的信息,使得无妙转身就想跑,不料刚迈出脚就被随即而来的一道白光定住,他歪着脖子,眼睛看着络青衣,脸上露出一抹哭笑不得,他不想听了还不行吗?

恐怕不行。络青衣看着无妙,无奈的笑了笑,他只会让你听个够。

被点住的原因可能是那人又发现了他们在“眉目传情”。

清流看向墨彧轩,见他嘴角勾着一抹抹轻挑的笑,便知道爷已经发现了他们二人。

“公子。”明月雪火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墨彧轩,见他露出惑人的微笑,于是大胆表白,“小女对公子念念不忘,公子对小女可也…”话还未说完便兀自轻笑出声,面颊羞红,眼波盈盈的瞅着他。

“清流。”墨彧轩没去看明月雪,反而提醒清流赶紧将人带走。

“不知两位姑娘家在青桐城何处?我们着人送两位离开。”清流疏离有礼的微笑,并半侧着身子替墨彧轩挡去两道灼灼如火的目光。

离开?那怎么行!她们可是好不容易从青桐城赶来的,如今想找的人就在眼前,又怎么能够回去?

明月雪藏起眼底的阴暗,娇笑道:“如此也好,就请这位公子送我师妹离开,正好回去禀告家父这位公子找到了,小女人也平安,还请家父与各师兄弟们放心。”

“姑娘可否告知找我们爷是为何?”清流凝眉,爷这是在青桐城做了什么,让人家爹都惦记上了!

“小女是特意来向公子赔罪的,希望公子可以原谅我那几位师兄的莽撞无礼,家父已经对他们做出了惩罚,他们也受到了应有的教训。公子若不嫌弃,可否随小女回府上小住些日子?好让小女略尽地主之谊,也算是给公子赔的不是。”明月雪说一句就看一眼墨彧轩,尤其眼底那似水的情意毫不加以掩饰。

络青衣被定在树后,定的很有技巧,这个方位正巧是她能看见明月雪,而明月雪和晓芸却看不见她。

想来这混蛋出手迅如风,又计算的精准,也定然知道她和无妙没有防备,让她十分窝火。

“明月姑娘!”墨彧轩看着明月雪眼底的柔情,悠悠一笑,道:“爷最不喜自作多情的女人。”

明月雪神色微变,这是说她在自作多情吗?难不成自己对他明里暗里显露的爱意他都看不到?或许是自己还不够努力。

明月雪身后的晓芸低下头偷笑,这么明显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雪儿师姐的脑子是不是在蟒虎之森吓丢了?

自从两人出了蟒虎之森,明月雪便没少打骂她,对此她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怒气没处发,此时听见墨彧轩的这番话,她心里得意极了,等着明月雪不知难堪的时候!

“两位姑娘,请吧,我送你们出去。”清流胳膊微伸,面上淡笑,炎狱并没邀请这两位姑娘,再加上爷与她们没有半点关系,若是她们留下,那么树后躲藏的那两位可是不会给爷好果子吃!

尤其络青衣如今的身份……

念及此,清流敛眸,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寒意,他在意的,是络青衣如今的身份。

明月雪满是红晕的脸上浮起一抹怒意与尴尬,跺了跺脚,咬唇看向墨彧轩,“公子,小女大老远从青桐城跑来见你,你当真要如此绝情赶小女离开吗?”

“绝情?”墨彧轩紫眸内笑意盈盈,唇畔微扬,漫不经心地开口:“本无情,又何以情绝?明月姑娘,念在你是明月元戎的女儿,爷会派人送你离开。”

“你知道我父亲的名字?”明月雪惊讶,随后眸内一喜,“既然你知道,那便随小女回去做客如何?想必父亲也愿意见到公子。”

络青衣心下哂叹,这位姑娘不仅自作多情,而且还死皮赖脸!这种倒贴的方式她还是不学了,墨小贱只会对她厌烦。

嗯,秉着自己男人不能与他人分享的原则,这点她是不会告诉明月姑娘的,也幸好墨彧轩点了她的哑穴,不然此时她只会对墨彧轩骂出四个字,男色惑人!

墨彧轩瞥了明月雪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凉薄,当即觉得和这样的女人真没什么好说的,睐了清流一眼,清流点头会意,他缓步走到树后,粗壮的树枝挡住他的身影,只露出一角白衣,他看着不能动的络青衣,上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小青衣刚醒便不放心爷出来瞧瞧,爷心甚悦啊!”

无妙歪着脖子瞪着墨彧轩,眸中的意思分明,快给小爷解穴。

然而墨彧轩像是没看见无妙那凶狠的眼神,将络青衣抱在怀里,抬步走出树后,并将她的脸按在怀里,不让别人瞧到,极其霸道的宣示着这个女人的归属权。

无妙磨牙,脸色黑沉到底,他与络青衣站着的位置不同,络青衣是清凉的树荫下,而他,则是在阳光的暴晒下!此时正午的日头最为毒辣,他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额头上不断滚落着豆大的汗珠,无妙咬牙支撑着,看着墨彧轩抱着络青衣离开的背影,那眸光似火,恨不得能将他的后背烧出两个洞。

明月雪与晓芸极为惊诧的看着墨彧轩从树后抱着一名青色长裙的女子走出来,那女子甚为乖觉的待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故而她们看不见络青衣的容貌,这令明月雪咬紧了牙关,想必那女子是这位公子的姬妾,只是躲在树后偷听,被这公子发觉抱回屋里,哼!这样的女人待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位公子厌弃,她等着这一天!

“两位姑娘请。”清流伸出手领路,优雅淡然,他瞥到明月雪眼中的愤恨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不再多言。

明月雪又看了眼墨彧轩的身影后,转身跺着脚离开,清流随即跟在她们身后,站在炎狱大门,眸光如雾看着她们离开,这才走回方才的地方。

当他走回时便看见浅忆与浅葱围在无妙的身边打转,浅葱眼尖的看到他的身影,喊道:“清流哥哥。”

浅忆原在无妙脸上摸了一把,看见清流浅步而来,讪讪的收回手,笑道:“原来你也来了,奕风去找我们的时候并没看见你。”

“我去会了凌公子,他与你们同一间客栈。”清流看了眼脸上忿然,浓黑如墨的星眸内似喷出无边的怒火的无妙,语气清淡。

“凌公子也来了?”浅忆与浅葱对视一眼,他们住了那么多天竟然都没发现!也是,凌公子喜静不爱出门,要是一直待在房间里他们自然不知。

“已经走了。”清流点头,没在多说凌圣初的事,对两人吩咐,“把他抬回房间。”

“清泽怎么也会在这?”浅葱到底年龄小,脱口而出便是无妙在醉璃苑的称呼,笑嘻嘻的看着无妙,“你怎么也来了?”

“他被爷点了穴道,其余你们也无需多问。”清流看向浅忆,浅声道:“他是你们不能碰的人,抬回房间后便老实些,以后看着他,少让他接近爷。”以免没了络青衣在身边,爷一个控制不住真把他丢进火海。

“为什么?”浅葱不解,怎么就不能碰了?他有近一个月没再尝过那滋味了,有点想了。

清流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缓缓出声:“他是九皇子妃的亲弟弟。”

“九皇子妃?”浅葱讶异,学着无妙歪着头,“九皇子妃又是谁?也在爷的屋里么?”

“奕风没同你们说?”

“奕风哥哥将我们接回来后便又走了,好像是爷给他派了什么任务。”浅葱觉得歪着脖子实在太酸,便正了回来,不过还是笑嘻嘻的看着无妙,在醉璃苑的时候自己就有点喜欢他,可如果他是九皇子妃的弟弟,他倒真是不能碰了。

“难不成是青姑娘来了?”浅忆想起爷同他说的那话,能让清流称为九皇子妃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青姑娘一人罢。

“嗯,是她。”清流点头,叮嘱道:“无事不要去打扰她和爷的相处,爷历劫归来,应是不喜我们前去打扰。”

“清流哥哥放心,我们不会去打扰爷的。”浅葱嘻嘻一笑,对清流做保证。

清流颔首,又看了无妙一眼,转身离开。

“喂,清泽,原来你是九皇子妃的弟弟,以前怎么不说呢?”浅忆与浅葱一起抬着被点住穴道的无妙,浅葱好奇的询问。

无妙瞪着浅葱,他被点着穴道怎么说?就连墨彧轩身边的人也这么不得他喜欢!

浅葱挠了挠后脑,“我忘了你被爷点住穴道不能说话,算了,我不问了,回了房间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啊!”

这话里似乎透着什么信息,无妙眼中的厉光有些柔和,颇为疑惑的瞅着他。

浅葱看了看浅忆,见他没阻止,便道:“我和哥哥早就好奇你姐姐的模样了,等一会我们偷着去看看,保证不会打扰她和爷的相处!”

无妙眸中的厉色褪去,染上几分笑意,他就盼着这两人去打扰呢!说是不打扰,以墨彧轩那人的警觉又岂会查觉不到?这两人也不能成天总腻在一块,万一姐姐有个未婚先孕的名声,这传出也不太好听呀!

墨彧轩将络青衣放在椅子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小青衣,担心爷找了别的女人?”

络青衣眯着眸子看他,因为哑穴被点所以也没开口。

墨彧轩凑近她,侧头在她唇上偷了一记香吻,舔了舔唇角,将她圈在怀里,叹道:“只要小青衣承认是在担心爷,爷便给你解了穴道。”

络青衣眸子眯的有点累,便正常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承认的动作。

墨彧轩轻吻她的发丝,唔了一声,“怎么爷想听点好的还不能如愿呢!”随后手指在她身上点了几个穴道,络青衣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猛不防一巴掌糊上去,正巧被墨彧轩握在手里。

他笑,“小青衣想问什么爷说什么,小青衣不问什么爷也说。”

“青桐城。”三个字,简洁明练。

“爷来炎狱之前路过青桐城,在一家客栈内遇到了明月学院的学生,她的父亲是明月学院的院长明月元戎,那日明月学院的学生发生内讧。顾庸,也就是顾琉汐的弟弟,或许他是看见了浅忆,所以猜测爷也在这间客栈内,便趁乱向浅忆站着的地方撇进一把飞刀,事后爷拔了他的舌头,砍了他扔飞刀的那只手,丢回给了明月学院的人,也就是在那时明月学院的学生与浅忆浅葱打了起来,明月雪是他们的师妹,便为他们说情,爷没理会,谁知道她追到炎狱来了。”

“明月元戎。”

墨彧轩咬上她的耳垂,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令她容色不由得一红,强自镇定。

“明月元戎原是爷的师傅。”

“师傅?”

“在爷五岁的时候,明月元戎教了爷一招惊涛骇浪,自此后爷便被父皇赶出宫外住了。”

络青衣睨着他,“惊涛骇浪?”

“忘了说,等爷学会惊涛骇浪后,宫里的宫殿经常会发生坍塌,父皇大怒,便叫人在宫外修葺了轩王府,将我赶出皇宫,只是可惜了,不能领着你去看看爷自小独居的地方。”

络青衣点头,就说他这性子像谁,原来是自己作出来的,小小年纪毁了皇宫,要不是皇上另外给他修了王府赐了封号,估计此时弹劾他的大臣会比现在多上百倍不止。

不过对于墨小贱的后一句可惜,她表示很认同,给他建造一座轩王府还真是可惜了,幸好没领她去看,不然她怕看见不是雕廊画栋水榭歌台,而是残垣断壁芳草萋萋的景象。

“看来明月元戎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从你身上就充分体现出来了。”络青衣看着墨彧轩,平淡无波的开口。

从那位明月姑娘骄纵的举动和死皮赖脸的性子来看,墨彧轩倒是和她有些相似,都是一样的不要脸。

看来明月元戎的不要脸程度已经达到了上天下地无人能及的地步!不然他也教出来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徒弟!

“爷与他相处不过一天,哪来的教育!”墨彧轩嗤笑,他用半个时辰便将惊涛骇浪学会了,之后父皇也把明月元戎赶出了皇宫。

“那位姑娘叫明月什么?”

“爷怎么知道!除了你,爷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

“从前听闻有人的风流滟天下,他会不知道?”这话意有所指呀!

“相识这两月以来,你见爷对谁风流了?”墨彧轩扳正她的小脸,正色看着她,今儿个他要把小青衣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彻底刨除。

“两月以前呢?”

墨彧轩的紫眸一眯,迸发出一道极危险的光,嗓音一凉,“小青衣这是在怀疑爷对你忠诚,在怀疑爷的清白?”

“你还有清白?”络青衣话刚出口,便被某个男人按在椅背上,男人咬住她的唇,霸道的撬开她的檀口,肆意品尝她口中的香甜。

好端端的这男人又发起狠来了!果然经不得一两句挑拨!

“哇!哥,哥,你看到没有,爷亲上去了!”浅葱脚下垫着砖头,趴在窗户边上看着他们爷深吻着一名女子,那女子的容貌被爷挡着,可这亲吻的镜头就足以令他们兴奋盎然的!爷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或是说,爷也有近女色的时候。

“嘘!”浅忆瞥着浅葱,压低了声音道:“想看就小声点,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浅葱哦了一声,突然,眼眸大亮,拍着浅忆的肩膀,“哥,哥,快看!爷的手…”

“嘘!”浅忆等着他,“想让爷发现你就叫的在大声点。”

“我就是过于高兴了嘛!”浅葱撇着嘴,小声的嘟囔,眸光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殿内的风情。

“哥!”浅葱看见他们爷猛地将那女子抱起,拥在怀里,继续深吻,指尖过处,衣裳落地。

只是这声音的分贝不低,几乎响彻殿宇。

墨彧轩停下手中动作,手腕一翻,将地上的衣服拾起披在络青衣身上,并将她按在怀里,紫眸内盈满了冷光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浅葱惊惧的后退,脚下一个踩空,四脚朝天的半躺在外面的地上,疼得他哎呦一声。

浅忆讪笑,爬下窗边,拽着浅葱的衣领将他提起,对着殿里的墨彧轩道:“爷,这小子说他想你了,我就带他来看看,既然您无事,我们便回去了。”

浅忆提溜着浅葱的衣领转身,没等走呢,就听身后传来一抹寒凉入骨的声线,“滚进来!”

浅忆身子一颤,讪笑立刻变成了苦笑,带着浅葱一起走进寝殿。

“哥,爷不会扒了我们的皮吧?”浅葱哆嗦着,捅了捅浅忆,两人一同站在墨彧轩身后,微低着头。

“可能会。”浅忆叹了口气,要不是这臭小子,他不至于此时提心吊胆的,扒皮都是最轻的惩罚!

“爷!”浅忆决定先承认错误,这样受的惩罚轻些。

墨彧轩抱着络青衣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要不是他俩打扰,他和小青衣没准现在就成事了!

浅忆深吸了一口气,“我和浅葱对九皇子妃十分好奇,便想着来看看,谁知道…碰上了这一幕。”

“好奇?”墨彧轩声线微凉。

“爷,这么多年您也没说看上哪家的千金,如今身边终于有了女人,我们想着来看看,是什么样儿的女人能入了爷的眼。”浅忆头顶着压力,想着干脆说实话,有句老话说的好,缴枪不杀!

墨彧轩勾起嘴角,扫着垂首看似认错的两人,“你们俩想知道的不少,嗯?”

浅忆与浅葱颤了颤,不敢抬头,也不敢再开口。

“是不是近日爷让你们休息的时间太长了,敢来偷听爷的壁角了?”

“浅忆浅葱不敢!”完了,爷发怒了。

“爷看你们很敢!回了京都,去暗房领罚。”

两人苦着一张脸,暗房,进去的人都说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剥皮扒骨?那简直太轻了!

会先用火烤热你的皮肤,在拿刮骨刀刮着全身上下大小不一的骨头,当你听见一声嘎吱的清脆时,恭喜你,全身骨头皆以尽碎,在拿粘皮板将你软化的皮肤撕下来,不要以为撕下来就完事了,等这层皮洗净了在拿针线一针一针给你缝上去。

嗯,这只是暗房里其中的一种刑罚,据说还是最轻的。

“爷。”浅忆与浅葱求饶,估计他们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暗房是什么地方?”络青衣忽然从他怀里冒出一句话,她被墨小贱按在怀里,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长相,可想必能入醉璃苑的人自然不会差,在听其中一人的说话声像个十三四的孩子,所以她觉得墨彧轩不应该残害祖国未来的花朵。

墨彧轩紫眸扫着浅忆浅葱,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凉声道:“能让人迷途知返的好地方!”

“总归他们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要不换个惩罚?”络青衣想从他怀里出来,却又被他按了回去。

浅忆与浅葱欣喜,九皇子妃为他们求情,说不定还有救!

“小青衣说想给他们换个什么?”

“正午的太阳不错,不如就让他们站在春风里沐浴阳光,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惩罚的那么重做什么。”

“还不去?”墨彧轩冷扫着两人,这让两人意识到九皇子妃在爷心中的地位。

“多谢九皇子妃开恩。”浅忆拽着浅葱跑出大殿,仰着脸站在殿外的空地上,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只是不过片刻,这毒辣的太阳便像融融烈火烤着他们,不一会儿,汗水打湿了全身,他们终于体会到了当时无妙这无法言说的酸爽。

“哥,九皇子妃真的是在帮我们吗?”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哥,我热。”

“我也…”热字还没出口,“爷看着呢!”

“哥,九皇子妃可说了站多久?”

“……”

脸上不断滑落的汗水让浅忆看起来就像是大哭过一场,在九皇子妃没开口之前,即便是三天三夜,他们也得受着!

“哥,以后不能得罪九皇子妃。”

“嗯,我知道。”

随着说话声越来越弱,浅忆与浅葱聋拉着眼皮站在阳光下,就像是睡着一般,可谁知,他们只是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满意了?”墨彧轩颇为惋惜的替络青衣将衣服系好,却还是忍不住的吻了吻她。

络青衣皱眉,显然是不满意,“好像落了一条。”

“嗯?”

络青衣抬眸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应该让他们看着太阳。”

墨彧轩轻笑出声,无比爱怜的揉着她的发丝,笑道:“果然是惹了谁都不能惹爷的小青衣。”要真是看着太阳,那眼睛也就不用要了。

络青衣莞尔一笑,点头,“所以你以后不能惹我。”

“嗯,爷会让着你。”墨彧轩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除了在床上!”

络青衣啐了他一口,将他推开,怒道:“满脑子的不正经!还记得我说过什么?我说了不能容易就放过你!”

“小青衣还想问什么?”墨彧轩好以整暇的看着她,双臂环胸,姿态慵懒。

“为何你落入暗狱莲火会没事?”而她由小貔貅护着还烧伤了几块地方。

“爷也不清楚。”墨彧轩摇头,从他认真的眸色来看便知他没说假话,就连他也以为自己被暗狱莲火吞没后会魂飞魄散,想不到却是直直穿入那道屏障,摔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