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府。

琴琬促狭地看着一脸凝重的琴东山,好笑地说道:“琴大人,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让琴明轩停职的是皇帝伯伯,你找我做什么?”

琴东山冷哼,“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找上你,明轩好歹也是你二哥,怎么,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仕途被毁?”

琴琬奇怪地看着琴东山,“本县主好像没对琴明轩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吧,他的仕途关本县主什么事,又不是本县主毁的。”

这叫自作自受!

琴东山双目圆瞪,“孽障,你这是什么话?他是你二哥,你就见死不救!”

“琴大人,你得弄清楚一件事,”琴琬骤然变了脸色,“现在是你求本县主,既然是求人,琴大人最好还是该有求人的态度。”

“我是你父亲!”哪有父亲向子女求情的!

琴琬冷笑,“琴大人,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所谓的父女情吗?”

琴东山一愣,恶狠狠地问道:“那你是见死不救了?”

琴琬摇头,“琴大人,这次你似乎心急了。”

琴东山咬牙,他清楚琴琬的意思。

若是换做平常,琴明轩被停职,他不会这么急于寻求帮助,可今儿在下朝后,卢大人叫住他,婉转地表达了尚书府的意思——要是琴明轩不能复职的话,这门亲事恐怕要黄了。

卢燕不愁嫁,若不是男人爱面子,不想被外人认为是吃软饭的,卢燕绝对是盛京贵族圈里最受欢迎的媳妇首选,这次被琴明轩定下,也是尚书府看中琴明轩的前程和相府的实力。

若是能把尚书府拉到太子的阵营,那他们这边不仅如虎添翼,连手里的银子也会松动很多。

所以,他才会如此焦急地,想方设法地想要琴明轩复职,能回翰林院最好,不能回去,只要能回朝堂,也不错。总之,不能像现在这样,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现在摸不清圣上的想法,不知道他对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不管是给他警告,还是打压太子最近强劲的势头,琴明轩都不能是牺牲品!

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琴明轩是他从小栽培的,当做相府接班人来培养的,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断送了前程。所以,他才急吼吼地找上了琴琬。

“琴琬,我知道你身份金贵,看不上我这个做丞相的父亲,可你要知道,你只要一日挂在我名下,就是我琴东山的女儿,你的闺誉、你的亲事,都与相府挂在一起,你二哥若是前途渺茫,你将来的亲事也好不到哪里去!端王府现在可还没下定,谁知道这门亲事能不能成。”

酸溜溜的语气,更像是诅咒。

琴琬不以为意地笑了,“琴大人,本县主说过,本县主的亲事,还轮不到琴大人做主!”

“孽障!”琴东山恼羞成怒,“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进端王府,日后,你出了事,琴睿焯能不能替你出头!”

摔门而出,看到站在门边的萧景行,琴东山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心里没有来的畏惧是哪般,就出了县主府。

“都听到了?”琴琬揶揄地问道。

萧景行点头,背着双手走进琴琬的书房。

看着他老成的动作,琴琬嘴角抽了抽。

萧景行自来熟地走到琴琬身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是我喝过的。”琴琬干巴巴地说道。

“水温刚刚好,又是第二道的茶水,不喝浪费。”温润的声音,低沉魅惑,可琴却没由来地听出了调侃。

“喂,你的宅子收拾地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搬过去?”琴琬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需要帮忙?”琴琬贼呵呵地凑了过去。

萧景行一本正经地点头,“宅子是整理出来了,家什也都弄好了,不过,我得买几个下人。”

“要我陪你去牙行?”

买了下人,萧景行就该离开了。

琴琬认为,她的养成计划已经完成了,以萧景行与她的交情,日后不管她或者大哥与娘亲发生什么事,萧景行都不会袖手旁观。

这,就够了。

萧景行哭笑不得。

琴琬脸上“送瘟神”的表情太明显,萧景行很郁闷。

好歹他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物吧,这丫头就没看上眼?

说好的,青梅竹马的情分呢?

“是啊,明儿你有空吗,帮我掌掌眼。”萧景行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琴琬点头,“没问题,明儿我没事,陪你走一趟。”

早点选好人,早点送走萧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