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都准备好了,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到时间了。”身后丫鬟的声音唤回了云挽歌涣散的思绪。

云挽歌微微点头,不舍地最后朝下看了一眼。

今儿的义卖活动选在云家自己的酒楼,为了配合这次的义卖,酒楼一楼特意被改造过,搭了一个拍卖台,大厅放满了椅子与矮桌,两把椅子共用一个矮桌,按照参加义卖的人的身份排列,防止出现因为座位而起纠纷。每把椅子上都写上了男宾的名字,两把椅子为一对,旁边的自然就是男宾带来的女眷的位置了。

为了确保这次义卖不会出现纰漏,云家派出了后院几乎所有的二等丫鬟与大丫鬟,毕竟二等丫鬟以上规矩才学得不错,云家是要出风头的,不能因为一个下人搅乱了云家的好事。除此之外,云家的护卫也几乎全部派出来了,今儿参加义卖的,都是盛京的贵人,人身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为此,章睿舜还出动了太子府上的护卫,场面盛大。

琴琬是跟着白芷水一起来的,才下马车就感觉到了肃穆的气氛,不得不说,云挽歌很会制造气氛。

母女俩来得有点迟,不过义卖还没开始,两人在嬷嬷的带领下进了会场。

大厅里早已坐满了人,一见到白芷水的身影,空气有那么一瞬间明显的一滞,随即众人神色不太自然地继续着之前的事。

琴琬冷笑。

这些人还是没有习惯她娘亲的出现,毕竟在众人眼里消失了十六年,这些人好日子过得太久,早就忘了去忌惮什么,而白芷水的回来,让这些人明白,他们的好日子不过是暂时的,之前不过是白芷水不去计较罢了,可并不代表他们可以踩压她的儿女!

曾经这些人有多吹捧纪氏,现在他们就有多害怕白芷水会报复!

因为琴琬的身份,所以她与白芷水的位置很靠前,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白夫人,安平县主。”云挽歌期期艾艾地向两人福身。

“云姑娘。”白芷水微微点头。

云挽歌一脸亲昵,“白夫人,挽歌回来这么久了,也没到府上拜访,请白夫人不要见怪,实在是挽歌一直忙着义卖的事,抽不出时间。等这事过了,挽歌想请白夫人出来喝喝茶。”

“云姑娘怕是记性不好,之前你到过县主府,只是不是来找娇娇。”白芷水直白地说道。

云挽歌顿时变了脸色,几分慌张,几分无措地说道:“是挽歌唐突了,挽歌只想着报答萧大人的救命之恩,没注意规矩,是挽歌的不对。挽歌这些年跟在慈云大师身边,都是随性而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楚楚可怜的表情,配合在眼底打转的泪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芷水与琴琬母女欺负她呢。

这不,与云挽歌交好的拉珍就来了,“白夫人,安平县主,今儿你们可是来晚了。”看了云挽歌一眼,立即夸张地说道:“哟,这是怎么回事,挽歌怎么红了眼。”

“没,没什么,”云挽歌欲盖弥彰地说道,“不过是沙子进了眼,一会就没事了。”

“沙子?”拉珍装腔作势地环视了一眼,“这里哪有什么风沙?”

说完,她似有所指地朝琴琬看去。

琴琬却煞有介事地点头,“风沙是大了点,也是云小姐没经验,日后举办这些活动可要好好安排场地,毕竟来的都是盛京贵族圈里的人物,养尊处优惯了,受不得一点委屈。”

说完,扶着白芷水坐下。

拉珍想刺几句,可大厅里不少人已经注意这边的情况了,真要闹开了,影响的也是云家的面子,谁都知道琴琬疯起来是不要命的。琴琬从来都是不怕事的,也不担心会不会影响名誉,她身后有圣上撑腰,哪怕云挽歌是云皇后的侄女,两个孩子闹起来,也是云挽歌吃亏。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拉珍似笑非笑地说道:“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安平县主与白夫人多担待,挽歌才回盛京不久,很多地方都不清楚,若是挽歌冒犯了安平县主与白夫人,我代她向两位道歉。这是挽歌第一次主持这种事,难免没有经验,还希望安平县主与白夫人不要与一个孩子计较。”

琴琬怒极反笑,“本县主不知道忠勇侯夫人什么时候姓云了。”

云家的人都没来质问她,拉珍一个外人还对云挽歌维护上了。

拉珍面色一僵,硬着头皮说道:“本夫人不过是见不得有人仗势欺人罢了。”

杠上了!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众人,眼睛一亮。

不管是琴琬还是白芷水,两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果说琴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那白芷水就是鼻祖了,琴琬的性子,一半是遗传了白芷水,一半是被琴东山和纪氏骄纵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