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两个孩子倒是都为对方着想。”云皇后朝老皇帝看了一眼,不等老皇帝答话,又对琴琬说道:“娇娇,你也别放在心上,这是好事,大家都是支持的。这不,你皇帝伯伯也来了呢。”

琴琬撇嘴,没有答话。

众人诚惶诚恐地起身,埋头站在一边。

云皇后笑眯眯地对云挽歌说道:“这次你倒是办了一件好事,虽说你待在盛京的时间不多,可跟在慈云大师身边品性被教导得很好,不枉姑母疼你一场。”

“皇后姑母说得是,”云挽歌面上有几分得意,“挽歌也希望能为盛京的百姓尽一份微薄之力,能为圣上和太子表哥分忧。挽歌是云家的女儿,是圣上的臣子,这是做臣子的本分。”

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大义凛然,众人纷纷附和。

琴琬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继续吧。”老皇帝大手一挥,示意义卖继续,眼角偷偷朝白芷水瞄去,这才是他微服出巡的原因。

“文公公,等会把花瓶送到县主府。”老皇帝又嘱咐了一句。

众人心虚地流冷汗。

老皇帝这是在敲打他们啊。

他们“不敢”买下的花瓶,圣上以高价买了回去,却还是送到县主府,这是几个意思?

众人不敢胡乱揣测老皇帝的心思,只盼着老皇帝与琴琬不会秋后算账,早知道他们就不打琴琬的脸了。

下一件物品依旧是县主府的东西,是白芷水从库房里拿出来的几匹绸缎,算不上多精细,是一般中等富裕家庭都买得起的料子。

有了先前那一幕,在座的众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激烈”地竞价,最后以高价买下来,缓解琴琬的不满与老皇帝的怒气。

只是主持人才刚说完,老皇帝就开口了,“料子朕要了。”

琴琬歪着脑袋朝老皇帝看去。

原本以为自己是最任性的那个,现在看看,果然还是权利越大,才越有资本任性啊。

瞧瞧,谁敢质疑老皇帝的话,谁敢和老皇帝争?

众人手足无措。

老皇帝的举动无疑是在给琴琬撑腰,老皇帝越是袒护得明显,他们心里越是惶恐。

“皇上,臣妾知道您是维护娇娇,可今儿的义卖是盛京整个圈子里的事,您可不能以权谋私啊。您一开口,谁还敢竞价?您是袒护娇娇,可谁敢与您竞价,您这样,可是让娇娇少卖银子了呢。”云皇后半开玩笑的话,说得很委婉。

老皇帝却我行我素地说道:“朕会缺了娇娇的银子?这几匹料子是朕帮萧景行定下的,”他朝琴琬看去,“萧大人今儿公务在身,不能赶过来,不过,他很支持娇娇的善举,所以才请朕代他买下娇娇捐赠的东西,银子不会少,两千两银子。”

一个贡品花瓶才三千两银子,几匹料子就两千两,可想而知,萧景行真的很支持琴琬。

云挽歌变了脸色。

筹备活动的是她,主持活动的是她,事后负责张罗的也是她,被圣上这么一说,全成了琴琬的功劳,那她忙里忙外,亲力亲为算什么?

圣上与萧景行都偏袒这个草包,她的义卖不就生生成了一个笑话!

心里的怒火与憋屈熊熊燃烧,云挽歌也顾不得所谓的端庄贤淑了,看向琴琬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

云皇后微微皱眉,倒也不是怪罪云挽歌,她知道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她都不能做到不喜形于色,更何况云挽歌还是个孩子。

不过,好在云挽歌没让她失望,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打趣道:“县主,您还说您人气不好,依挽歌看啊,人气最高的就是您了。所有捐赠的东西中就数您的卖得价格最高。看看,萧大人就是公务繁忙,也不忘支持县主。”

“云小姐也说了,这是善举,萧大人自然是支持的,只不过恰好本县主的东西入了他的眼,他买下罢了。”得了便宜卖乖,谁不会?

云皇后朝老皇帝看去,“臣妾之前就说这两个孩子心性都是好的,能说到一块,玩到一块,皇上之前还不信,您瞧瞧,这两个孩子知道互相帮衬,还能互相掐架,都是嘴巴不饶人的。”

云皇后极力想把云挽歌与琴琬说成是无话不说的好闺蜜,也不管是不是生硬,似乎只要把两人塑造成手帕交就能说明她与白芷水的关系也很好似的。

老皇帝没有答话,而是对琴琬说道:“萧大人和朕的意思一样,这些东西待会你都带回去,真要觉得不好意思,就用这些布料给朕和萧大人做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