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脸上的嘲讽更深,“那时,你所有的不甘与不服都会烟消云散。挽歌,娘在你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和希望,你最清楚,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女人与男人不同,男人好斗,好名利,不管是沙场还是朝堂,都是他们的战场。女人?女人也可以,谁说女人的战场就仅限于后院?记住,只要掌控了权利顶端的男人,还有谁敢让你不甘,不服气?你看看白芷水和琴琬,她们凭什么趾高气扬?不就是因为有护国公护着,有皇上护着。”

云挽歌若有所思地点头,“娘,是女儿心急了,女儿想与琴琬一争高下,却忘了,以女儿现在的情况,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云夫人欣慰地点头。

云挽歌从小就让她省心,有些事只要稍微提点一下,这个女儿就知道该如何去做,还能举一反三,女儿如此聪明,能达到她不能达到的高度。

云夫人心情很好。

当初,她不也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女吗?

那些所谓的姐妹不是一个个都往她头上踩吗?

她何曾甘心,何曾服气过?

可那又怎样?

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没有人关心她的感受。

她很早就知道,只有自己不断往高处爬,才有机会将这些不甘与不服报复回去,只有成为人上人,才能将轻贱她的人踩在脚下,所以她隐忍,她蛰伏,并不是怕了这些人,她不过是在成长,在学习。

这不,她一个不被待见的庶女一样成了云家的当家主母,公公是国丈,夫君是国公爷,小姑是皇后,还有个即将成为新皇后的女儿。以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不是一个个舔着脸地来找她?

那狗腿的模样,她看着就恶心!

不是看不起她吗?

不是人人都想往她头上踩两脚吗?

当初这些人有多藐视她,现在就有多巴结她,那恨不得舔她脚底的嘴脸,光是想想就痛快!

所以,云夫人要的,是最后站在权利顶端睥睨天下的胜利,不是什么孩子气的意气之争,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对云挽歌的教导也是如此。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希望云挽歌能看清楚。

若是没有白芷水与琴琬这对母女,她的女儿绝对是盛京第一人,可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很多东西是要用迂回的手段来谋取的,她不急,琴明月还占着“太子妃”的位置,她还有大把的时间谋划,在没有绝对安全前,她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置身于危险中。

琴琬?

琴明月?

白芷水?

不过是帮她女儿抵挡危险与灾祸的挡箭牌!

太子府。

琴明月挺着个大肚子,看完这个月的账本,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太子妃。”嬷嬷心疼地看着琴明月,将手里的汤药递到琴明月嘴边。

见琴明月皱眉,忙劝道:“太子妃,这是药婆子给您配的药,这段时间,您既要忙义卖的事,又要操劳铺子上的事,身子有亏损,您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皇太孙着想。”

孩子是琴明月的软肋,闻言,果然接过了药碗。

看着琴明月喝完,嬷嬷将蜜饯递了过去。

其实,药婆子配的药是补药,没有苦味,可琴明月最近情绪不稳定,嬷嬷伺候得很小心。

见琴明月的眉心终于舒展开了,嬷嬷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药铺那边,你让向鑫盯着点。”琴明月皱眉。

她手里的几间陪嫁铺子,就瞅着药铺与金铺赚钱了,再加上现在每个月还多了笔额外开支,她的压力很大。好在管事没让她失望,进的那批药材替她省了不少银子不说,因为最近大雪不停,感染风寒的人很多,药铺的生意很好。

琴明月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她做的药铺生意,没有病人她赚什么银子?

嬷嬷也是叹了口气,“这段日子太子妃为了铺子上的事伤神,再加上义卖那边,太子殿下也要太子妃出面,太子妃两边操劳,老奴看着就心急,又帮不上太子妃。”

嬷嬷一脸自责。

琴明月眼睛一眯,“能帮殿下分担,本宫也很高兴,更何况这种事影响大,对太子有利,只是被云挽歌抢先了,总不能她举办一场义卖,本宫再举办一场义卖吧?好在两家都是亲戚,就和在一起了,反正我们双方都得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