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少爷昨儿没回来?”琴琬坐在梳妆台前,回头看着身后的荔枝。

荔枝点头,“没回来,今儿夫人那边也问起了。”

“白木呢?他一直跟着少爷,也没回来递个消息?”琴琬追问。

“白木也没回来。”荔枝走到琴琬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簪子,在琴琬头上比划了两下,插进头发里。

琴琬皱眉,“大哥有什么事,都会让人回来递个话的,就是白木不能回来,也会找别的人,这次怎么也不说一声。”

“或许是少爷那边走不开,”荔枝乐观地说道,“少爷做事很有分寸,这次可能真是找不到人,所以才没递消息回来。”

琴琬不确切地点头,心里很不踏实。

琴睿焯最是顾家,所以不管再忙,有什么事都会让人回来提前告知一声,就是身边的人走不开,也会想办法派别人帮忙递个消息回来,就是不想她与娘亲担心。

压住心里的不确切,琴琬对荔枝说道:“你到门房那里去,叫婆子警觉点,若是有什么人递消息回来,马上告诉我。”

“是小姐。”荔枝答得利索,心里却不以为意,只当是琴琬多心了。

一直到了傍晚,琴睿焯那边都还没有消息。

琴琬坐不住了,把桂圆叫来了,“你到白家军那里去问问,看看少爷是不是在营地里,若是不在,你再问问那里的副将,少爷是不是执行任务去了。”

琴琬知道有些事不能问得太仔细,所以她也没要桂圆问那么多,只要知道琴睿焯的行踪就行。

想了想,她又对荔枝说道:“你再派个人到护国公府,悄悄问问老爷子。”

不确定的事,她也不想弄那么大的动静。

吩咐好了两人,琴琬到了白芷水的院子里。

比起她的担心,白芷水就要淡定得多,只当琴睿焯是公务缠身,不能回来。

在白芷水的院子里坐了一会,琴琬才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经过西苑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叫人去找萧景行问问。

她也知道自己是草木皆兵了,可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她宁愿麻烦一点,也要弄清楚琴睿焯的行踪。

“小姐。”推开院门的锦茹没想到会遇到琴琬,愣了一下,忙道了万福。

琴琬微微点头,“很少见你出院子。”

锦茹讪笑,“奴婢没什么地方好去,每日就在院子里做做绣活,倒是给小姐添了不少麻烦。”

“本县主既然答应了萧大人要照顾你,自然要说到做到,本县主可不希望萧大人到时候来算账。”琴琬语气揶揄地说道。

锦茹忙道:“小姐说笑了,在少爷眼里,奴婢只是个下人,真要说与外人有何不同,不过是与少爷一起长大的情分罢了。”

锦茹矫揉造作的脸上浮现一抹娇羞。

琴琬吃味地撇嘴,“这情分可非同一般啊,萧大人是念旧的人,不会忘了你们的情分。” 琴琬把“情分”两个字咬得极重。

锦茹做作地笑了,捂着嘴,垂着眸子说道:“少爷心善,不管是以前落魄的时候,还是现在扬眉吐气的时候,都没忘记我们这些一直跟着他的人。奴婢心里惶恐,奴婢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少爷却……”

欲说还休。

琴琬心里不高兴了。

锦茹却故意说道:“就像现在,少爷明明有了自己的府邸,却担心府里都是男人,奴婢去了不习惯,被人欺负,就让奴婢留在小姐这里,即使明知道会给小姐带来麻烦,也不愿委屈奴婢。奴婢心里对小姐一直都很感激,没有因为奴婢现在的身份就轻看了奴婢。少爷虽然回京了,可一直公务缠身,所以也没来探望小姐,就是过年,少爷也在外忙着,奴婢心里其实一直很担心,可少爷的性子就是这样,做事认真,奴婢……”

说到后面,锦茹微微叹气。

琴琬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

还真敢说。

不习惯?

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