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好整以暇地看着琴琬,“娇娇,我从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要把锦茹许配给管事,做个管事娘子?”

“你舍不得?”琴琬心虚地看着萧景行,不等他回答,先发制人地说道:“你居然偷听我说话,这里是县主府,即使你是县主府的客人,也不能这般无礼!当心被当做贼人给抓了!”

萧景行凑到琴琬面前,冲她眨了眨眼,“娇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有什么好回答的,我不过是帮你调、教下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本分,什么叫痴心妄想。”

“是该调教了,”萧景行煞有介事地点头,“这种事原本就该你来做。”

“什么意思?”琴琬警觉地瞪向萧景行。

萧景行凑到琴琬面前,鼻尖下是熟悉的清幽香味,淡淡的,若是不仔细闻,还真嗅不出来。可就是这淡得状似飘渺的味道让他心猿意马。

压住心里的蠢蠢欲动,萧景行装作满不在意地说道:“这些年,你跟在白姨身边学了不少后院的事,是不是该练练手?”

琴琬冷笑,“这还用你说,县主府这么大个后院,不一直都是我在打理?”

这话说大了,县主府里的事一直都是白芷水在打理,只是白芷水从不插手琴琬的事,放任她而已。

萧景行也不拆穿,只说道:“县主府本就是你的,拿它练手能练出什么?这里的人谁敢与你作对。要练手,就要真、枪实弹地做,我把萧府借给你玩玩?”

琴琬斜眼,“萧府里的,都是你的人,我有什么好玩的。”

那些人都听令于萧景行,一看萧景行对她的态度,就不会做忤逆她的事,拿萧府练手和拿县主府练手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萧景行循循善诱,道,“自己的地盘和别人的地盘怎会一样?”

琴琬好笑地说道:“既然萧府不是我的地盘,我为什么要去管后院?再说了,你弄错了一件事。”

萧景行歪着脑袋看着她。

琴琬笑眯眯地说道:“说句不知羞的话,日后我嫁到端王府了,端王府也是我的地盘,我管理的还是自己地盘上的事。”

言下之意,萧府就真的是“别人的地盘”了。

萧景行苦笑着摇头。

“我说,你是不是爬窗爬上瘾了?我听大哥说,那魏子德就是你爬窗抓来的。”上下审视了萧景行一眼,琴琬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这也算是大本事了,你要好好利用,日后你飞黄腾达就全靠它了。”

萧景行受教地点头。

见他如此识趣,琴琬反而觉得无趣了,“你来干嘛?”

萧景行正色,“自然是正事,我是为琴睿焯来。”

“我大哥怎么了?”琴琬立即问道。

“他很好,”萧景行安抚道,“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我才跑了这一趟。”

琴琬拧眉,“发生什么事了?”

萧景行从县主府离开,已经是一盏茶之后的事了。

接下来的几日,县主府与往常无异,反而因为多了过年的味道,显得更加热闹。

萧景行得了老皇帝的旨意,带领他的人全力追捕琴明轩,甚至还带人杀到了离盛京不远的宣城,只不过在宣城待了几日后无功而返。

就在众人静观事态发展的时候,琴明轩突然出现在了宫门外。

就连守宫门的御林军都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个被追捕的人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跪在了宫门口,没有一点心虚,也没有求饶,就安静地跪着。

直到他们当中有人一层层地禀报上去,最后文公公得了老皇帝的旨意,亲自到宫门,把琴明轩带到了御书房。

这件事在早朝前就传开了,章睿舜站在朝堂上,眉头紧皱,他也不知道琴明轩怎么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宫门。他虽然不至于蠢到对琴明轩动手,可他那些好兄弟会,若是在这个时候,琴明轩莫名其妙地没了,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这么好的机会,他的好兄弟们怎么会放过?

所以章睿舜比任何人都紧张琴明轩的安危,他甚至还仔细琢磨过,要不要保护琴明轩的安全。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别与琴明轩有任何接触,至于后面的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他没想到,琴明轩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避开了萧景行的追捕,自己一个人到了宫门。

章睿舜不得不多想,琴明轩是不是有连他都不知道的帮手或者底牌,否则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宫门,更有恃无恐地到了御书房。

又或者,琴明轩要自保了?

对于后者,章睿舜一点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