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素看到我携着倚天大刀,气势汹汹的杀向她,她立即躲到了那些守军的后面,让淇水的天族将士挡在她的面前。

华胥不想看到天兵跟我动手,于是立即对着天族的士兵下令道:“天妃通敌叛族,已经证据确凿,尔等速速拿下!”

一瞬间,天族士兵的长矛又指向了婉素。

婉素知道她的事情已经败露了,脸色都变青了,扭头就想跑砦。

我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华胥一眼,想跟我抢人,一会连你都一起抢走!

我的五万飞骑恐怕还要一时半刻才能到,我得拖延时间。

我在腹中细细的掂量了一回,我决定用御魔戒,把他们困在魔天幻象,来拖延时间。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使用御魔戒。因为御魔戒在名义上是魔君才能持有的。魔君才是魔族地位最高的桶治者,我这用了一次,怕是要将御魔戒还回去给他了。

我祭出了御魔戒,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开始做法,自我脚下升起纯黑色的魔阵。。十六天魔舞的幻象开始在浮屠石的上空舞动,轻灵而奇诡的旋律仿佛从虚空的异世中传出来,带着有着能够牵动人神魂的魔力鳏。

在场所有的人,魔性正在渐渐苏醒。

耳边一声传来了华胥的苦口婆心的劝慰:“灵枢,为了孩子,积点德!诱众生入魔,是违背天条的!”

华胥被挡在我那个黑色的魔阵之外,我没有看他,只是在冷笑:“宝宝不是还有你这个好父君给他积德吗?孩子将来成神还是成魔,应该由他自己来选,你凭什么替他做选择?!”

说完,我就开始集中精力开启魔域的门扉,空中十六天魔乱舞,旖旎红光不间断的映红了天宇,把整个天空都映射得异常的瑰丽。

就在我专心致志的做法的时候,天际传来一阵萧杀的龙吟之声传到我的耳边,我抬眼一看,华胥已经化身成一条黑龙在天空里游弋着,用周身的鳞片碾压着空界中的幻象,十六魔天的幻象渐渐的开始产生了裂痕。

华胥当真是要处处与我作对!

眼看着婉素和众天兵已经渐渐的脱离了十六天魔的幻象,我有些心急。本来想把他们都困在魔天的幻像里拖延时间的,我并不是真的想诱这些人入魔道,因为这些人,我一个都看不顺眼!但是华胥要与我做梗的话,我就只能改变策略了。

我双指一扣,将十六魔天的幻象全部集中到婉素一个人的身上,我要集中精力对付婉素,诱她入魔道,然后让她听我的御魔令。只是,不能分心,如果没有人为我护法,我中途被打断的话,我很有可能被反噬。我只能赌一赌华胥会护着我了。

众天兵得到释放之后,都有些头脑发懵。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先进攻,因为他们的陛下之前就下了命令让他们不得攻击我。

此时,他们更是各个都望着华胥听他的命令。

华胥看我收起魔天幻象,只对婉素一人,他也从天空里落了下来,由龙化为人形。

华胥在我的魔阵之外苦口婆心的劝我:“灵枢,我知道你恨她,但是,你把她交给我处治,我绝对不会轻饶她。”

我尖酸刻薄的说:“怎么?心疼啦?也对,我们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陪在你枕边的是这个女人,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天妃。”

华胥不知道我另有目的,只当我是为了他吃醋,为了以前的过往而生气。所以,他也默认了。而且,他还禁制天兵来打扰我,以免我被干扰,被御魔戒反噬。

终究我赌对了,他果然会护我。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心魔,十六天魔舞,是专门引六道众生入魔的*门,每一种天魔都会激发人内心的一层谷欠望。像婉素这样谷欠望深重,贪生怕死,活着只为了自己的人,要诱她入魔道,简直是易如反掌。

因谷欠成魔的魔类在我们魔族都会受到歧视,因为比较低等。土生土长的魔族人一般都是心性成魔。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魔,都会受到御魔戒的控制。婉素这种小角色,怎可能知道御魔戒,也从没见识过十六魔天。魔域的门扉最终将婉素彻底的吞噬了。她的灵魂上烙下了魔族的印记。

我这才撤了十六魔天。

华胥站在一旁,显然很是担忧。御魔戒的威力强大,其主容易被反噬,我倒是没什么,身负几万年的修为,又是火凰,只是宝宝这么小,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华胥这是担心他的孩子被诱入魔道,或者受到损伤。

婉素此时脸上带着贪婪而又丑恶的嘴脸,因为刚刚在十六魔天的幻像里被太多的谷欠望诱惑着,满足着。她的嘴角竟然还留下了一丝口水……

我都不想多看她一眼,真的好恶心。

我持着御魔戒,站在婉素的面前,冷冷的对她说:“本尊以魔戒之主的身份命令你,把你想用来对付华胥的宝贝交给我,然后,自行了断!”

华胥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却十分谨慎的目不转睛的望着我。

当婉素在掌心里祭出一个雪白玲珑的宝塔,华胥恍然明白了,这就是昊天塔。

趁着华胥恍然大悟之际,我干净利索的收下了昊天塔。

然后,我转过身来,对着华胥冷笑:“天君,我这次是专程赶过来救你的,收点小小的报酬不算过分吧?”

华胥脸色都青了,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他一字一句的说:“昊天塔是天界重宝,绝对不能落入他族之手,魔尊要是不将其归还天族。今日就休想离开淇水。”

我托着手中的昊天塔,扬眉道:“天君,你要不要赌一把,我敢不敢用昊天塔收了你,将你这一身傲世的修为都散了。”

华胥的脸,黑得可以:“灵枢,你不明白,昊天塔在你的手上,太危险了!”

我狠狠一瞪他:“是啊,昊天塔在我的手上,对你来说是太危险了。”

华胥的嘴角隐隐的动了动,祭出了龙渊剑,看来是下了决心要跟我打一架了。

我燃起了天火法阵,万千的羽刃携着天火攻向他。

长剑抵挡我羽刃的攻击,影舞缭乱的剑花,招式凌厉。在场所有的人看着那华丽诡谲的剑法,都在目瞪口呆。

我危危眯起双眸,根据华胥对抗羽刃和天火的身法和速度,来估测我与他硬碰硬有多少胜算。

估计我的胜算不大。速度和力量我都不及他,法力他也是略高于我。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奇迹,才三万岁,我的道法就能精进到与伏烛那条三十万年的蛇魔旗鼓相当的水平,因为我是天地孕育的火凤凰,品种优良,得天独厚。可是,华胥明明只是纯种的天龙而已,凭什么他才四万岁道法就能高出我这么多。我隐隐记得,一千年前刚入太雍宫的时候,他还是打不过我的。后来让天雷荒火劈了一回,他就迎头赶上,把我远远的甩在身后了,而我却还没反应过来。

这简直就是逆袭。我越来越怀疑华胥的真正品种了。

悄悄的抬头望了一会天,怎么我的飞骑军还没到?莫不是……出事了?天火法阵和羽刃只能用来拖延时间。我最厉害的法器七禽五火扇不在身边,即便是在我手上,我也未必打得过他,因为龙拥有强大的御水之力,刚好是我的克星。

夜幕,以一种诡异而氤氲的姿态,降临了,像是迫不及待的将最后一丝光明也吞噬,周围忽然冒出了一股来自地狱一般阴森恐怖的气息。

地面在微微的震动,翻滚着不可思议的形态。

我和华胥都不约而同的,停手了。我们看着地面,破土而出的竟是一些骷髅,双眼血红,正以一种恶鬼觅食的姿态从地狱里爬出来。

我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转过脸来问华胥:“仓宸说,尸魂印是被你抢走的,尸魂印在你手上对不对,从地狱里召唤亡灵来做鬼兵,不是你们天族的作风把!”

华胥闻言,立即在空界祭出了一个形状诡异的夜紫色印记,凛声喝道:“冥界恶鬼,速速退散!”

鬼兵们没有听令,而是迅速的扑向天兵天将们,去寻找新鲜血液的所在,阳间的血和肉对冥界的恶鬼来说,最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

浓烈的血腥味和毛骨悚然的阴寒让我一阵呕吐,估计是吓到宝宝了。看华胥喝退众鬼失败,我就知道了,华胥当初肯定是被仓宸坑了。

华胥看我一个劲儿的呕吐,他没有避嫌,而是直接飞到我的身边来照顾我。

我警惕的望着他,不让他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