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郭氏,却是投鼠忌器。顾忌着金诚,顾忌着金徽和金斓儿。

她甚至气,为何金诚不是个滥情寡情的人?为何金徽金斓儿没被郭氏带歪?

这让她如何下手?

下不了手,膈应膈应还是可以的。

心里赌气,渁竞天望向金夫人方向,视线却落到她脑后梅瓶上,寡淡无味道:“是不是犯了金夫人什么忌讳?没事,拿回去重做便是。”

又对桃子道:“早说了,让你绣牡丹荷花什么的,京里人都喜欢这些。”

牡丹?荷花?

金夫人心里直抽抽,都这把年纪了,她还穿的出去?

桃子恼恨郭氏对渁竞天不敬。她对金家人,只对金夫人有孺慕,别人不过是沾了金夫人的光。对郭氏,本能的不喜。

冲着郭氏翻了个漂亮的白眼,让郭氏又是一堵。

忙又问金夫人:“义母不喜欢?早知道我不让寨主帮着花玉簪了。”

金夫人看了渁竞天一眼,她笃定定是这丫头的手笔,才让桃子绣了玉簪花。想来是糊弄了桃子去。

“谁说的,我可是最爱玉簪花了。”

说完,看了眼脸微微发僵的郭氏,淡淡笑道:“你嫂子正是诧异为何偏绣了我最爱的花,才问的。”

桃子愣愣大喜:“这说明咱母女就是有缘分啊。我想了许久才决定绣玉簪花呢。”

这姑娘,记着渁竞天那句“金夫人帕子上绣了玉簪花”,现在想来原来寨主是有深意。不管为了什么,她想,寨主既然说了前尘尽忘,有些话有些事便不能透到外头来。便开口自己揽下。

渁竞天一笑,这样说也好,让郭氏猜去吧。

满堂欢笑,郭氏尤为不自在,站起来找了借口出去。

金夫人望着门口皱了皱眉,怎么觉得这两人不对劲儿呢?

又说着闲话,渁竞天便道,想去隔壁府里看看黄尚善。

金夫人拦下她:“黄家正忙着和韦家算账呢,你现在不要去了。黄家丫头好的很,昨个儿我还去了一趟,气色很好。”

便说到了韦家的破事上来。

金夫人自顾自在沉默的幕后黑手前讲了一番原委,很是愤怒道:“那个于氏实在祸家,好好一个伯府,被她害得,老一辈疲于奔波,小一辈离德离心。”

“娶妻当娶贤啊。”金夫人如此感慨。

郭氏走的太早了些。渁竞天想。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有人就是会做戏,心肝是黑的,却偏做出一副端庄无害的模样来,迷惑了人眼去。这样的人娶进家,家门不兴啊。”渁竞天饮了口茶:“倒霉呗。”

金夫人怔了怔,总觉得渁竞天说的好像不是韦家不是于氏。那个于氏面相就是精明刁钻的,哪有端庄无害的模样?

嘴巴张了张,便想细问。

渁竞天忙道:“那个于氏落得结果如何?”

还能如何?

清海伯府是一点儿腥不肯沾着,韦大更要干净高洁的名声。被用孩子威胁的于氏心若死灰,只能顺从了伯府的说辞。

冒表哥告了官,要于氏出赔给赌坊的银子,于氏捧着清海伯府给的休书,浑浑噩噩上了堂。不用官爷审,她自己主动交代,因为嫉妒黄尚善,贪图她的丰厚嫁妆,自己偷偷去找冒表哥做局害韦二,如今被人揭发,她甘心受罚,与伯府绝无干系,且已自休,与他人无干。

然后,喊了句“罪有应得,无颜活在世上”一头撞死在了公堂上。

于氏,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