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些歪瓜裂枣,二十兄弟设个套布个陷阱就灭了他们五六十人,顺手抄了老窝儿。

渁竞天点着桌面:“那两人从头到尾没露面?”

“兄弟们追过去了,被他们逃了,不过他们也受了伤,其中一个重伤,活不了几天。”葛根面露遗憾:“可惜,那里不是咱淦州,不然发动发动,立马就能把人给揪出来。”

若是在淦州,给百姓喊一嗓子,就是死人也能刨出来。

“张大人如何?”

“好好的,兄弟们正偷偷带他往京里赶呢。听着倒是挺配合的。”

配合?不会是吓傻了吧?

渁竞天失笑,张伯伯被人喊一声“老狐狸”,他那么聪明也猜不出救他的人是什么门路吧?估计现在还云里雾里呢。

沉吟半晌,嘱咐葛根:“张家那边守好了,估计要有动作了。”

张大人被抢走,背后之人定会大怒,而能逼张大人主动现身的,唯有他的家人。

葛根两眼放光:“老大,咱能趁机干一票吗?”

渁竞天艰难望着他:“你要趁机洗劫了张家?”

葛根摸着头嘿嘿的笑:“哪能呢,老大和张家不一般,咱哪能下手?去守着的兄弟回来说,张家左邻居可富了,小祥子跟过他家的人,不是好东西。”

话里意思,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旁边水匪们眼睛那个亮啊。

渁竞天想了想,搅浑一池水也不错。

遂点头:“若张家有了动静,你们就浑水摸鱼吧。但切记,只能偷偷为之,决不能误了正事。张家无事,咱们绝不能动。”

“晓得,”葛根咧着大嘴笑,想想又请示:“那张家那里——”

“做成一样模样吧。”

给幕后之人使点儿碍眼法也不错。

回去后,渁竞天脑子里总有什么闪啊闪,一时又抓不住,仿佛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想了许久无果,只得暂且放弃。

西北客栈里的张大人这会儿岂止是云里雾里啊,他不知自己是该哭啊该哭啊还是该哭啊。

盐政幕后,已不是自己当初能想象的严重。当初他原是想混过去交差便罢,可皇帝一道道密旨,硬是逼着他不得不去查,可查出来的结果…若不是为了家人,他都恨不得自己死在芦县算了。

回京后,张大人预料到不管说与不说,自己一定没好下场,再三衡量,便有了金銮殿上的查证无果,也只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家人能不被牵连。

被皇帝发配踏出京城那一刻,他便有预感有去无回,只期望老友能照顾下自家,关键时候能为他偷偷留下条血脉。那些人的秉性手段,他无法生出侥幸,奢望家人平安。

离京城远一步,便是离阎王近一步。

当自己被一群恶人包围时,张大人有种悲凉的心安:终于要死了吗?

然后,大刀还未架上脖子,突然跳出来一群人,一声不吭上来就砍,没几下功夫,那群恶人便躺在了地上,死相相当的——不讲究。

孤零零的张大人被他们看不见似的,傻呆呆看着他们翻拣着死人身上,还拎着尚剩的活口逼供,然后一刀劈下。

半天。

“多谢壮士们搭救。”

壮士们没搭理他,但却把他夹在中间走路。

以为自己脱了虎口又进狼口的张大人,全程懵逼跟着壮士们做了一件自己想也想不到的事——抄山匪窝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