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渁竞天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晃了晃,哗啦啦散了架,可见渁竞天有多气。

“敢吃到我渁竞天头上来,不想活了是吧。说,那船场是谁家的?主事的是谁?”

刘子神色一肃,疑惑道:“这里头可透着蹊跷。兄弟们打不过他们人多,想着找出老板来,咱擒贼先擒王,不怕他们不陪咱船和银子。那明面上的大掌柜二掌柜什么管事的,全是障眼法,这里头真正的东家,兄弟们盘桓多日竟没查出一丝线索来。咱就直接来京城,请寨主拿主意。”

渁竞天沉思,习惯性去敲桌面,手下一空,才想起桌子被自己拍碎了,讪讪收了手。

“那船场与官府有关系没?”

“有的。”刘子点头:“据说有不少官家在里头掺了股,可说是掺了股,加起来也没多少,无非是散个小财求个通行证罢了。最大的股东神秘的很,没人知道是谁。”

渁竞天冷笑:“一艘破船就卖十万两,便是一成干股里头的又一成,一年到头又挣得多少?特么的肥成一头猪了还想吃下老子的肉,老子就给他开膛破肚!”

“可济州太远,咱鞭长莫及呀。”

渁竞天生生吐血,她的九万一啊。竟然有人能割下她的肉,好,很好,好得很!

“这个我先想想,那破船给我留好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连骨头带肉的给我吐出来。”

水匪们心里便明白,这船场早晚有天是自家的了。就该这样,黑吃黑吃到爷爷们头上来,做好洗干净脖子挨宰的觉悟吧。

刘子请示:“寨主,接下来咱兄弟干啥?”必须的将功补过呀。

渁竞天随口道:“一刀堂那边不是在买人吗,你们来回送人吧,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是。”

渁竞天回去就与卫同说了这事,生生拍烂了三张桌子。

“我渁竞天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九万一!一船破木头!还打我的人!看老子弄不死他们!”

卫同给她揉着手:“是是是,寨主大人消消气,气坏身子我心疼。”

渁竞天瞪他:“我的人不够使,你派人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算计本寨主!”

卫同笑道:“他们肯定不知道是寨主大人您啊,要是知道了不得跪着求您收下他们的船还一文不敢要的啊。”

渁竞天赏了个白眼,冷哼道:“我不是闹脾气。”

“是是是。”您就是发脾气。

“整个济州最大的船场,那便是整个大密最大的船场,一条破船都能卖十万两,一年下来得卖多少?”渁竞天眼都绿了:“这背后的东家绝对不是普通的富贾,竟然瞒得这么紧,我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

卫同暗道,等知道了是谁,就该轮着你去抄家了吧。

“哼哼,敢吞我的钱,那就给我剐下一层肉来。”

最大的船场啊,渁竞天缺什么?船啊,送上门的机会绝不能放过。

卫同为那可怜的船场默哀,好好做买卖不成吗,非得耍小心眼,赔上身家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好吧,只要媳妇觉得有意思就有意思。

“济州,是瑞安王的封地。”

瑞安王?

渁竞天想了会儿才恍然:“是先帝的幼弟?我好想没什么印象。”

“你自然没什么印象。我想想,”卫同摆着手指头算:“瑞安王年近三十了,当年先帝登基后不久,就去封地了,那时,他才…十三还是十四十五来着?反正不大,还没娶妻,你才进京几年啊,岳父那时官职不显,你自然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