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皇后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一句太监端着盆冷水往严守正脸上一泼,他颤抖几下,从昏迷中醒过来。

“你若想少受些苦,最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出,否则本宫还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紫玉皇后阴狠地说道。

严守正张张嘴,污血不断从口里涌出,他含糊不清地说道:“臣说得……说得都是真的,臣绝无谋害太子殿下之心,求……求皇后娘娘明察……”

“严大人,你在宫中当值这么多年,应该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就算你把嘴巴闭得再紧,你后面那个人,也不会有丝毫动容。”紫玉皇后放缓了声音,语气里却仍透出阵阵阴寒,“有些事值或不值,你自己心里有多衡量衡量,别因为这份愚忠,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你身边的人。”

本就奄奄一息的严守正听了这话浑身一个激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是血污的手抓住紫玉皇后的裙摆,两行热泪刷刷流下来:“皇后娘娘开恩,是臣没能照料好太子殿下,是臣失责,这一切与臣的家人无关呀,求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呀!”

“只要你说出实情,本宫自然不会怪罪你的家人,他们的平安,可全在你手上。”紫玉皇后低头望着这个匍匐在自己脚边的人,神情冷漠如冰

“臣……臣所说得都是实情,没有半句隐瞒,臣愿以死谢罪,只求皇后娘娘能……能饶过臣的家人……”严守正已站不起来,却还是用力将脑袋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呯呯有声。紫玉皇后全然没有一丝反应,嘴角噙着一缕冷漠的笑意:“本宫听说你有一个七岁的孙子,甚是聪明伶俐。”

“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严守正浑身颤抖,把头磕得愈发响,地面显现丝丝血迹。

“本宫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三天后你若再不肯说出幕后主使者是谁,本宫就派人将你的小孙子接进来,好让他在暴室里好好孝顺孝顺你。”紫玉皇后面无表情地主,向那两名侍卫挥挥手,他们上前将严守正架起往宫外拖去。严守正已无法站立起来,双腿软软的耷拉在地面,在拖行中留下两道血痕,他肉血模糊的嘴里不断往外涌着鲜血,喉咙头咯咯响着,老泪横流,奋手伸手,不断重复“皇后娘娘开恩”这几个字。

紫玉皇后背过身去,连瞧都懒得再去瞧他一眼,直到那凄惨的呼喊声消失在宫外,她才疲累地坐到椅子上,重重舒了口气。春然端了杯新茶上来,关切地说道:“娘娘累了,先喝口茶歇一歇吧。”

“歇……本宫如何歇得下。”紫玉皇后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也唯有在此时,她才显现出身为人母该有的担忧。

“现在御医院几名德高望重的御医都在太子殿下身边,太子殿下定然平安无事的,皇后娘娘这几日都没能好好休息,还是要多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吧。”春然神色担忧地道。

“皇上清修有几日了?”紫玉皇后抬眼问道。

“已经四天了。”春然犹豫了片刻,方道:“皇后娘娘,奴婢说句不该说得话,皇上虽有圣命在先,不允任何人打扰广清宫,但宫中现在哪有一件事能比得上太子殿下重要,奴婢觉得,此事还需得尽早向陛下禀报,才是上上之策。”

紫玉皇后自然也想过,但圣旨已下,她也想着先将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后再去向宣远帝禀报,但没想到严守正这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臣子,口风居然如此紧,任凭暴室用尽刑罚,也不肯吐露半句,若再拖延下去,待宣远帝知晓实情后,定然也会怪罪她处事不利。紫玉皇后沉思片刻,点点头道:“明日本宫便去一趟广清宫,若陛下问起,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可都要警醒着点!”

那在殿里侍候的宫女奴才皆是神色紧张,纷纷跪地应下。总管太监卫德新上前躬身说道:“娘娘放心,奴才自然提点他们,叫他们出不得一点差错。”

“去跟暴室知会一声,怎么折腾严守正本宫不管,但必须要让他活着,否则的放在,本宫就让他们的脑袋也一块分家!”紫玉皇宫眼神一狠,阴冷地说道。

“奴才遵命。”卫德新拂尘一甩,恭敬应下。

夜色似泼墨一般全无色彩,宫廊在瑟瑟冷风下愈显寂静,偶有宫人路过,也是埋着头脚步匆忙。太子病危的消息已在宫人传开,整个皇宫都被笼罩上一层压抑的气息,可是在这最阴森冷清的冷宫里,却因为一个女子销魂噬骨的呻吟声而弥漫起一股撩人春意。

玲玉公主香肩半露,明亮的双眸在没有点灯的厢房里愈显勾魂摄魂,她软软地靠在东方鸳怀里,东方鸳衣衫半解,坚实的胸膛裸。。露在冰冷空气里,玲玉公主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在上面划过,呢喃地问:“鸳哥哥,等你成就大事后,会不会娶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