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简直句句都说进了玉容郡主的心坎里,直叫她心花怒放:“玲玉,你当真这样认为吗?”

“这个当然啊,皇后娘娘倘若不喜欢你,当年又怎么会想让姐姐当太子妃呢。”玲玉公主见缝插针,缓缓将话头引了过来。玉容郡主果然中计,冷哼一声说道:“什么太子妃,我才不稀罕呢,我就只想当北静王的正妃!”

“北静王仪表堂堂,骁勇善战,与姐姐真可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玲玉公主不住地往她头上戴高帽。提起这桩事,玉容郡主的心情便跟针扎似的难受,垂眉说道:“说这些又有何用,北静王心里根本没有人,他只瞧得见左峥嵘那个贱人,我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最终却只得到一场羞辱与笑话。”

旁得她糊里糊涂,这桩事她倒看得很清楚啊,玲玉公主眼珠一转,说道:“我看可不一定呢,上次万寿宴的时候,我便看见北静王老往姐姐那里瞧,他若对姐姐无心,为何还要偷偷打量姐姐呢?”

玉容郡主一怔:“当真有这事?”

“自然是真的,那时我刚刚入宫,尚不识得姐姐是谁,只瞧见一位相貌英武的王爷总是深情款款地看着姐姐,后来问了宫里的人,才知道那王爷便是北静王,而他所看得女子便是姐姐你啊。”玲玉公主编了这一套谎话,说出口时信誓旦旦,完全脸不红心不跳。

玉容郡主一下从桌边跳起来,叫道:“你怎不早些告诉我这件事?我……我现在就去找北静王!”

“姐姐!”玲玉公主忙将她拉住,好言说道,“姐姐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北静王钟情于姐姐,可他一直都不肯承认,姐姐觉得这正常吗?”

“你的意思是……?”玉容郡主一时转不过弯来。

“姐姐仔细想想,北静王以前有对你说过那样的重话吗?”玲玉公主层层设套,此她上勾。玉容郡主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过去王爷虽不怎么搭理我,但也没这般失礼过。”

“这便是了,以前北静王不太理会姐姐,那是顾及到姐姐是待嫁之身,担心太亲近会坏了你的名声。他后来忽然对姐姐恶语相向,我想那必然是有原因的,姐姐不妨仔细想想,北静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这种变化的。”玲玉公主一脸认真地问道。

玉容郡主对她的话早已深信不疑,眉头紧锁,片刻后忽然大叫:“是左峥嵘!是从她来到郑国之后开始的!”

见她乖乖上勾,玲玉公主心里早已得意开来,脸上却还是不露声色地说道:“这个左峥嵘我也见过一回,论家世论地位论身份,哪一样及得上姐姐。”

“但……但王爷亲口跟我说钟情于她……”一想起这件事,玉容郡主便嫉恨的难以自己,便是当着玲玉公主的面,也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

“姐姐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王爷分明就是中意姐姐的,为何要矢口否则?莫不是……”玲玉公主望了她一眼,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莫不是王爷受了她的威胁?”

“王爷英明神武,乃是天下第一的将才,区区一个左峥嵘,如何能威胁得了他?”玉容郡主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左峥嵘与那蜀国质子是北静王亲自押回左京,这一路路途遥远,姐姐又如何肯定北静王不会被他们抓住某个把柄加以要挟?”玲玉公主说道,“我想定然是这两人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北静王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为委屈求全,他不想连累姐姐,所以才说出那些狠话,想让姐姐主动离开他。”

这些猜测要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能有几分可信度,但主角换成北静王东方玄,便跟天下最滑稽的笑话一般。东方玄是谁,正如玉容郡主所说得那般,他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将才,驰骋疆场,战无不胜,能受一个战降国质子与女官的要挟?明明就是漏洞百出的话,玉容郡主却惊讶地张大嘴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见到她那震惊的样子,玲玉公主便知她已经信了。

这玉容郡主虽说自私自利,尖酸刻薄,但满腹心机都写在了脸上,玲玉公主与她相处了几日,早就将她的品性摸是一清二楚,尽拣她喜欢听的话去说,就凭玉容郡主那芝麻针尖般大的心思,哪里是玲玉公主的对手,三言两语下来,早就被绕得深信不疑。玉容郡主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抓住玲玉公主的手急切问道:“那……那我该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助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