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算是回来了!”通叔站在宁侯府的大门口,见着端月的马车慢慢的驶来,他迈着年迈迟缓的步伐,用尽全力跑去,候在边上。

端月听着有人在呼喊自己,她掀开门帘来正好对上了通叔的双眸。看着通叔少有的慌乱,端月立马就让车夫停下马车来,自己在翠果的小心搀扶之下,走下马车来。

还未来得及站稳,通叔便就迫不及待似得蹒跚着走了过来。他冲着端月点了点头,布满皱纹的面庞随着说话,沟壑一开一合。

“事情是这样的……”通叔用快速而不含糊的语调将事情的始末不添油加醋、统统全都告诉了端月。端月听罢只是微微皱起眉头来,眼眸左右晃动。通叔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的问出声来。“郡主,此事应该怎么解决?”

端月轻叹一口气,很是头疼的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发胀发酸的太阳穴。那件袍子用的是金贵的素软缎,如此名贵的料子怎么可能只是用水洗了一遍就能褪色发白?思来想去只能是有人在暗中作梗。端月的眼眸不动声色的暗自扫过一眼站在身旁默默候着的翠果,她低着头放空思绪,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来。

“荣儿现在在哪儿?”

通叔立马回复道。“关到柴房里了,等郡主吩咐。”

端月侧过头来,她目带寒意的看向翠果,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你先回去吧,现在出了太阳,正好能把被褥给晒一晒。”

还在发愣的翠果被这突然的一声吩咐给唤醒,她目光迷茫的看了一眼二人,立马点了点头往府里走去。端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紧紧的抿着双唇,直到看不到翠果的人影,这才对着通叔沉吟道。

“通叔是觉得此事有蹊跷?”通叔是宁侯府里的老人了,一向做事是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以往府里出事,通叔总是独当一面,完全不用过问端月。今日的他却神情反常,必定是有其他的想法。

果不其然,通叔迟疑了一瞬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是老奴我亲自将荣儿挑来的,自然对她十分信任,而且哪有衣服简单的洗洗会变成这样!”

端月点了点头,看来通叔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她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即便心里有那么一个怀疑的人选,可是说到底还是没有证据。

“通叔,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会是。”

“是!”通叔接下命令之后,立马就转身欲要离去,不过才走了几步路,他就迟疑的停下了脚步来。“但是郡主,那荣儿该怎么处置呢?”他一想到无辜的荣儿此刻还关在黑漆漆的柴房里,就瞬间心软了,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向端月求情。

“此事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待我去柴房亲自过问荣儿再断夺吧。”通叔点了点头,他在前面为端月领路,将她带到了那柴房前。

端月从来没有想过,在宁侯府会有这么一处地方来。这个柴房地处宁侯府最东南角,正好是以两面相交的宁侯府围墙做为墙面。破旧的屋顶、垂下的藤蔓、长满的青苔,乍一看就好似鬼屋一般。端月看着这难以描述的房子,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她斜眼瞥了一眼通叔,语气很是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