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都属于鸿胪寺要考虑的,但是直接下命令,指挥安排如何处理两国关系的人是皇上,所以鸿胪寺主要做好的还是接待以及劝导瑞希国使臣觐见。

京兆府的事情琐碎的多,却一点也不比鸿胪寺麻烦的少。

临川上的事虽然关乎瑞希国,但上京兆府讨说法的人并不关心这个。

漪香阁里受惊受了轻伤的纨绔们不差钱,要的是出口气,好好的啪啪啪也能被人打扰,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同样在里面享乐的商旅,被瑞希国船只撞沉的船的所有人,那些商人也不差钱,但是他们会在钱上考虑更多。

被撞损的船只修理费、船上货物的损失费、受伤的水手的医疗费、自己的精神损失费等等。

最重要的是,如果商人们因为货物打量损伤就地抬价,甚至今后就不再勤快的运货经商了怎么办?

不仅是会长时间的影响梁京的物价,让梁京百姓承受不了,还会使今年梁京城内的税收减少。

没有税收就不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样京兆府的年底业绩评价一定会很低,身为明轩国都城都搞成这个样子,皇上肯定会震怒……

“其实我觉得,京兆府是比鸿胪寺更适合钰兄的地方。”

陆锦年嚼完炸小鱼后继续道,“鸿胪寺接触的都是外邦使节,稍有差池就是国与国之间的重大关系,起点固然很高,但钰兄的身份。”

“恩,恐怕一开始就进了鸿胪寺,会有人乱嚼舌根的,不如在京兆府摸爬滚打一段时间,让那些人服气。”

裴钰苦笑,“在下知道,也没觉得京兆府有什么不好。”

他是丞相之子,姑姑是后宫的贵妃,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指点说背后有靠山。

所以他宁可在翰林院多呆断时间,自己拉拢自己的人脉,也不肯多借父亲一分力,京兆府事情繁杂,多需要与梁京权贵交流,对他而言再适合不过,只是现在……

“瑞希国肯定不会主动认错,并且给那些纨绔和商旅们道歉赔偿,皇上也不会自己掏腰包安抚补偿那些商人。”

陆锦年好笑道,“钰兄愁得是这个?其实也很好办。”

裴钰缓道,“哦?在下洗耳恭听。”

“那是挂着瑞希国标志的船,造船的肯定是他们瑞希国对不对?带着瑞希国使者,船工肯定也是他们瑞希国人对不对?”

“没错。”

“这就行了。”陆锦年狐狸眼眯起,身后若是真有条尾巴,肯定摇得非常欢快,“趁着半夜把他们的船凿了。”

“就说瑞希国使者急切想要光临我国,谁料船只突然发生状况,意外才导致了临川上的那一幕的发生。”

“既保全了瑞希国使者的面子,又将责任推到了他们头上,虽然最后可能会落在那个可怜的船老大身上。”

“但是具体为何大家心知肚明,不说透,还可以继续谈朋友,在咱们来看,赔偿什么的,也好向瑞希国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