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很快就给杜琅诊断了出来,结果自然是安神剂摄入过多,要昏睡些时日。

皇后感念杜夫人慈母心切,准许她暂住宫中,直到杜琅康复,而其她人,看时候不早了,便在易夫人的带领下出宫回府。

离了皇宫,杜梦琳便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易夫人叹了口气,“之前只顾着宽慰杜夫人了,倒是忘了你,那栖鸾宫里的东西竟这么可怕,吓成这样。”

杜梦琳摇摇头,“是我太过胆小了,锦儿也见了,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是我一想到,若是浅铭也遭受这样的事,就……”

“你放心,浅铭多大的人了,你担心得倒是太过了。”易夫人含笑,“听说你家浅铭还要参加今年的科举?小小年纪很有志气啊。”

杜梦琳也舒心了些,“才十七八岁,说是错过这次科考,还要等三年,趁着年轻多试一试,倒是陆大将军家的飞渊,就是冲着今年的春闱去的。”

陆浅铭是陆锦年的堂哥,和陆锦年的哥哥陆飞渊同在栩旌书院念书,今年都要参加举试,算算时间,他们也是时候要回梁京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忽听有人朝她们唤道,“夫人。”

易夫人笑着对杜梦琳道,“瞧瞧,才刚出宫没走多远,就着急的追了上来,真是夫妻情深啊。”

杜梦琳嫣然一笑,转而面向朝她走来的陆墨笙,“夫君不是正在当值,怎么来这里了?”

陆墨笙挽过她的手,“和苏大人一起进宫面圣,出来的时候听说你刚离开不久,便追了上来。”

易夫人笑道,“陆少卿大人夫妻恩爱非常,可是咱们梁京城的一段佳话呢。”

陆锦年乖巧的探头打招呼,“叔父好。”

“锦儿,自你爷爷来了我们家,可时时念叨着你呢,反正你爹中午不回家,不如来我们家吃饭?”陆墨笙对自己这个侄女印象还是不错的,甚至和陆墨亭比起来,他和陆锦年见面的次数还要多上一倍呢。

陆锦年摸摸鼻子,想起今早爷爷看她的眼神,觉得还是去解释一番比较好,正要答应,眼角瞥见一旁的深巷口,有人被几个地痞打扮的人推搡进去,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再抬眼却依旧是一百零一号的笑脸。

“锦儿多谢叔父的好意,改日一定到访。”

听陆锦年推辞,陆墨笙也不多坚持,和易夫人作别后,与杜梦琳携手归家。

陆锦年又借口还有事,要去别处逛逛,也同易夫人告辞。

易夫人送走了这两拨人,和女儿相视一笑,问道,“南枝,你觉得陆锦年此人如何?”

易南枝想了想,“就大家闺秀而言,并不合格,她大胆,行事没有章法,连皇宫都敢乱走,却又乖巧懂事,不多惹事。”

易夫人微微摇了摇头,“不能说你错了,因为至少她表现出的是这样子,她或许没有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却行止得体,进退有度,或许我有点明白你爷爷为何喜欢这孩子了。”

易南枝眨了眨眼睛,并不是很懂母亲说的话,却因此对陆锦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萧夙被人堵在巷子里,脸上却没有半分紧张,甚至还升起了浓浓的嫌弃来。

几个人痞里痞气,衣服上是多年未洗的油垢,鞋里能抠出半斤污泥,头发毛毛躁躁。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忍受住这等装扮的?要装也装像一点,头发上上乘的桂花皂角味道还没洗净呢,那种皂角起码要一两银子一块,这种连衣服都不洗的人,就算有钱也不会去买的。

因为如影随形的疼痛,他不仅触觉异常敏感,其它的五感也较常人灵敏,所以对刺激性的味道很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