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为丞相府的车夫,听到府上小姐的惨叫怎么可能不停下来询问一二呢?

莫非……

痛苦之中忽闪出的清明,想到了某种可能,裴清艰难的爬向了靠近车夫位置的地方,质问车夫道,“你!是陆轻瑶的人!什么时候潜进我丞相府的!”

车夫位置上的人传出一声笑,听不仔细其中有几分嘲讽,“裴二小姐,有些话不适合说透,如果二小姐不轻举妄动,保持先前的现状,不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受苦了么?”

“小的是光明正大被丞相府管事带进府上做下人的,怎么能叫潜入呢?说得跟小的是图谋不轨似的。”

与所想的答案相同,裴清不禁失力的倒在车厢里,云烧蛊毒带来的几要将人灼伤的热度中,裴清却有一瞬的遍体生寒。

陆轻瑶,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将手伸进丞相府了,她究竟要做什么啊!

……

陆锦年还在盯着地图寻思,车厢突然被敲了敲,挑开车帘,就见沐画笑着朝走在前面的马车方向努了努嘴,道,“小姐,刚才陆轻瑶可怜巴巴的从丞相府的马车里跑出来了。”

伸手卡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手势,“这里还有被人掐过的痕迹。”

陆锦年挑眉,“怎么回事?”

“就是刚才,陆轻瑶兴高采烈的跑到丞相府二小姐裴清的马车里,然后被欺负赶出来的样子,好多人都看见了,说是大将军府和丞相府关系果然很差,本来很要好的两个人也吵起来,陆三小姐还被裴二小姐打了……”

见陆锦年毫无反应,沐画歪头问道,“小姐,经常欺负你的人被别人欺负了,怎么不高兴?”

那是因为我根本不觉得陆轻瑶是会被人欺负,而非欺负人的那一个啊!

以陆轻瑶的心计,这恐怕是故意营造出羸弱的形象,让人看见的,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陆锦年摸摸下巴,有些复杂的对沐画说道,“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这世上擅长伪装的人可不少。”

沐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单纯的脑袋还思量不了复杂的人心,抬头望了望晴空,突然单手握拳拍在另一手掌上,自己理解定论道,“就是说,令人讨厌的人,被人欺负的模样很可能只是假象。”

“而想要报仇收拾人的话,果然还是要自己下手,若是别人代为收拾的话,说不定就是做假欺骗你的!”

陆锦年,“……”这话说的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怎么就觉得那么奇怪呢?重点偏了吧啊喂!

一旁的沐书侧首补充道,“也不用凡事都亲力亲为,只要帮你收拾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便可,小姐不也经常把这些事委托给你和依寒几位么?”

“对哦!”

陆锦年抽抽嘴角,突然觉得沐书的鬼畜属性也并不那么适合教育学生,沐画是他亲弟弟,总不至于会坑,真担心放在他那的陆昭被带歪啊,那孩子本就有隐藏黑化的可能哎!

还没等陆锦年担心完,马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祭祀一事何其庄重,祭祀所在帝陵前高耸的祭台上,早被清扫的纤尘不染,白玉做的祭桌前供奉青铜巨鼎,红色长毯从通往祭台的楼梯上直铺到帝陵入口,庄重而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