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都王西罹绝半夜生气从清雅阁离去至今已有半月有余,西都后宫谁人都知道,这十日来,西都都王从未召见过玛雅娘娘,也没有传她侍寝过。

宫中的人都甚是奇怪,前些时日都王因为玛雅娘娘连大婚之日都抛下都后娘娘,才过了短短几日,难不成玛雅娘娘已经失宠了吗?

帝王爱,向来都如同烟花,绚丽而短暂,都宫里的人更是见高踩低的,如今个个都等着看清雅阁的笑话呢!

“娘娘,”乔儿一脸试探看着玛雅,道:“娘娘,今日天儿暑热难耐,乔儿做了些酸梅汤儿,娘娘何不拿到都王殿中……”

“乔儿!”玛雅弄着花瓶中的花儿,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多话了?去前院把我昨日栽种的花都拿进来,莫晒坏了!”

“是,娘娘……”乔儿撇撇嘴,走了出去。玛雅呆呆看着花瓶中的花儿出神,她没想到自从那一夜西罹绝拂袖而去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虽然她自己深知总有一日西罹绝会抱着其他后宫妃子,在床榻上做着与她同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如今心中确实不好受?她不是没有想过先去找西罹绝,但是一想起那日他从她床榻离去之后便去了朵哈房中,这才是她最难受的地方!怀玉轩的朵哈是他们二人从未涉及的话题,那里边曾经住过谁,他在思念谁,想着谁,二人都避而不谈。虽然玛雅不讨厌朵哈,但是一想到西罹绝的心中是那个粉衣女子,玛雅心中确实有些苦涩。

这一边,西罹绝下了早朝回到宫殿批阅奏章,有宫人来报:“都王,都后求见!”

西罹绝皱了皱眉,不悦道:“她来做什么?让她回去!”

“是!”

“等等!”西罹绝有些烦躁地想起了玛雅,这么多日子过了,那个女人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过他?难道她心中真的那么迫不及待想把自己推出去给其他人吗?

西罹绝道:“让她进来!”

蒙雪没想道今日西罹绝竟然同意召见自己,她心中的喜悦实在无法言语,踏足宫殿前她问了不止三次珠儿,自己的妆扮是否有哪里凌乱,珠儿笑着说:“娘娘,您美如天仙,今日都王定移不开眼睛!”

蒙雪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端庄地走进了宫殿,她远远就看到了西罹绝,微微皱眉安坐在御桌前,她恭恭敬敬行了礼,道:“都王万福,今日臣妾见酷暑难耐,亲手做了绿豆汤过来给都王消暑!”

“恩,你放下吧!”西罹绝头也没抬,继续看奏折,哪知蒙雪却跪了下去,西罹绝这才抬起了脸,就听蒙雪说:“都王,臣妾自知有罪,不敢奢求都王原谅,但请都王念在父亲为西都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求都王再给臣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臣妾定改了性子,与后宫众姐妹和睦相处!玛雅妹妹那儿,臣妾愿意亲自去给玛雅妹妹道歉!”蒙雪说的深情并茂,西罹绝叹了口气,道:“你能这样想便是最好的!你刚刚入宫,一夜成了西都的都后,该学习的还有很多!这次幸而玛雅没有大碍,朕就不深究你的责任了!往后该如何做,你应该知晓!”

“臣妾谨遵都王教诲,往后定不会行差踏错!谢都王不怪之恩!”蒙雪说后重重对着西罹绝磕了头,她心中暗喜,还是母亲的来信所教的一切均得王心,蒙夫人的来信虽然狠狠将蒙雪骂了一顿,却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大婚之夜竟被抛下,可是那个人是西都的都王,蒙夫人也敢怒不敢言。她说:“雪儿,你如今入了深宫,怎可再一副未出阁的小姐脾气?母亲知道你心中又恨,可你若不在深宫中站稳脚跟,让都王宠你,还谈什么复仇?那个让你受辱的妃子你又有什么能力去讨回一切?雪儿,母亲知道你自幼脾性高傲,可今日不同往日,你既然入了宫,身上便背负着蒙家整这个家族,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当务之急不是与人争风吃醋,是要牢牢抓住都王的心,在后宫稳稳立足才是!”

蒙夫人的一言一句敲醒了蒙雪,她后悔自己当日对玛雅所做的一切,母亲说的对,如今没有什么比挽回都王的心更为重要!

怎知,蒙雪放下态度认错西罹绝却依旧对她不冷不热地,她看到西罹绝继续拿起奏折看,正要说什么,却看到旁边那个公公对她摇了摇头,蒙雪咬了咬唇,忍着不舍对西罹绝说:“既然都王公务繁忙,臣妾就先告退了!珠儿,把绿豆汤放好!”

蒙雪出了宫殿,懊恼地跺了跺脚,珠儿急忙上前劝道:“娘娘,如今都王已经肯接见娘娘了,娘娘应该开心才是!那公公不是说了嘛,娘娘不要心急,日子还长着呢!”

蒙雪不耐烦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看都王对我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的,若不是公公通风报信告诉我那贱人惹怒了都王,让我有机可乘,都王哪肯见我!若是那贱人比我先一步出招,那怎么可好?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让都王今夜到我宫中来!”

时间一晃,太阳便落山了,西罹绝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踏出殿门口时,就看到了珠儿已等待多时,珠儿规规矩矩行了礼,道:“都王,都后娘娘今日回宫路上中了暑气,一直念叨着都王,请都王去看看我家娘娘吧!”

西罹绝面无表情一口回绝道:“竟然中了暑气就让你家娘娘好生歇息吧!”说完抬起脚径直离去,没有再看珠儿一眼。

西罹绝今日不知为何心烦不已,不知是因为今日朝政之事过于烦心,又或者是今早蒙雪提起了“玛雅”二日,让他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翻起了涟漪。

不知不知觉,他竟然走入了御花园中,一抬头,却发现这些日子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竟然迎面走来,玛雅与西罹绝都是一愣,西罹绝微微翘起的唇角硬是被他生生压了回去,变成了面无表情的西罹绝,玛雅走上前,淡淡说了句:“都王万福!”西罹绝心中的热情被玛雅的语气浇灭了,为什么自己见到她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而她却如此冰冷呢?

西罹绝随即也板着脸,本想问她这几日过得如何,背后的伤可好了?谁知道出口却成了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