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的荷包太重,嫌金子银子太多,最好就是跑到这里,在通常的情况下,他的金子银子都会像流水般倒出去。当然,这也并不是一定的。这里除了女人和佳肴美酒之外,还有赌博。

另一人身着枣红长衫,浓眉虎目,不怒而威。

夕阳把黄昏的影子慢慢拉长——

夜,像梦一样的孤寒,为大地披上了一件深黑色的外衣,给每一个生物,都带来了一连串甜美的梦。

待他苏醒过来,已到了掌灯时分,睁眼一看,原来置身在锦褥罗帐里面。帐外清一色檀木家具,芳香扑鼻。壁间悬有一幅“四美嬉春图”,人物栩栩如生。图下一架梳妆台,堆着诸般用品,琳琅满目。由这房里的陈设看来,分明是富室千金的闺阁。

柔和的月色,拂照着这片耸岭,偶尔吹起的夜风,把山林摇撼出一阵悸人的呼啸。

还有一个剑眉斜飞入鬓,面如冠玉,嘴角永远噙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少年,却身穿一件墨黑长衫。

从这条缝儿里,也可以看见茅屋里的情景。要从这条缝儿往里看,第一眼所看到的,是位身材颀长的白衣客,他,文士打扮,二十多近三十的年纪,长眉斜飞,凤目重瞳,鼻若悬胆,挺直而有力,充分地显示出他俊朗、英挺、飘逸、洒脱。

他实在无法想像对方到底是什麽样的女人,长得这麽秀丽,口齿伶俐,心思慧黠,言行举动却偏又那麽邪气,总结一句,她是个可怕的女人。

但,手指长并不足以克敌制胜,阵上交锋,决定胜负存亡的因素,往往在于哪一方能最快先把握机会。尤其是高手相争,可以克敌制胜的机会往往有如白驹过隙。

白墨临又缓缓说道:“你一死了之,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知道,那么死的时候舒服与否,又有什么关系?但我若一辈子都活得不舒服,这么漫长的岁月,可难过的紧。”

骑后随着一个小厮,短衣跣足,面色腊黄,背着一只七弦瑶琴,垂首疾趋,但依稀可见他气质清秀,应该是俊秀小子,与他腊黄的面色,并不相衬。

满头的白发已经脱了三分之二,水纹般的皱纹,堆积在她的脸上,她右目已瞎,左眼也已昏花,只能够用来辨别黑暗和光明,嘴里只剩下两三颗牙,鸟爪般的枯掌,紧紧地握着一柄黑铁拐杖,不停地来回摇晃。

别的不谈,就以骰宝的大小来说,表面看来非大则小,非小则大,就算全骰不算统吃,做庄的还是占着上风的。

谢志强抬头一看,但见一位年已及笄的少女,不知何时已到身侧。那少女艳丽的程度,比起司徒香香犹胜几分。乍见之下,不由得在心湖上荡起一粼涟漪,急强自制压下去,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下怎会来到这里?”

白墨临有冠玉般的一张脸,只是白得有点过了份,显得苍白,两颊又有两片酡红,究竟是因为酒意,或者是茅屋里暖和,抑或是一种病态,那就不得而知了。

后者,扑势凶猛,不防有此,一个收势不住,两人身形猛撞,惨叫声中,胸骨全皆断折,倒插入腑,口喷黑血气绝了。

她,就是屁股后面经常盯着一大串男人的尤物司徒香香,二十出头的年纪,天生的尤物,周身似乎散发着一种无形的火,可以使任何男人溶化的火。但现在,她只是一个人,没盯梢的。

白墨临长长哦了一声,道:“老英雄何必如此多礼,拯危扶困,患难同济,本我辈份所应为,愧不敢当,祝贤父女一路顺风,诸多保重。”

他这得意怪笑尚未了,猛地面色一变,只见上官擎天那口长剑坠下之处,竟冒出一条身影,接着长剑,翻腕疾挥,剑势宛若天河倒泻而上攻向自己胸腹而至。

她娇嘘着,频频拭汗,水汪汪的媚眼,不时瞟向官道的尽头,她似乎有所等待。晒得绯红的粉腮,挂着一抹笑意,这种笑意最迷人。

从他憔悴的腊黄的面色可知已经历了一段灰黯的人生,这时一朵飘浮的白云在他眼帘前变幻着,他的眼珠也随之千变万化。

上官擎天大吃一惊,他做梦的时候。也想不到世间上竟然会有这么快的身法!

林子里,这时候更静,更空荡了,薄雾弥漫,露珠千万颗,这晨间的景色美极了,寂静极了。

月色凄清,寒风使得家家关门闭户,连喜欢在月夜追逐的野狗,也瑟缩到背风的角落去了。

他吃惊未已,双肘同时突觉一阵剧痛,两臂同告折断。他的身子再也站立不稳,跌进河中。

仲春二月,成都郊外杨柳滴翠,十里蓉荫,平畴绿野隐现着竹篱茅舍,鸡犬相闻,饶有江南风光。

她自觉这个委屈太值不得,顿时鼻端一酸,泪光盈眸,几乎夺眶而出。

大凡只要是女人,绝对多数只知自己,不知别人,只怪别人,不怪自己。对于一个问题发生,定是硬生生把自己的错误算在别人的头上……

在这片悬崖的另一端,有一条崎岖的小道,这时正有一条黑影,如飞地向上扑来,他的身形巧快,简直是骇人听闻,瞬息之间,已经扑上了数十丈,翻上了这片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