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有灯光发出的船,两座船的布置摆设都是颇为华丽,前舱也就是中舱,住的全是貌美如花的妇女,后舱却完全相反,全是些英俊潇洒的年轻小伙子,有些扮成船夫,有些则扮成保镖一路随行。

白墨临怒叱道:“我警告你!谢志强,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之人,不要再得寸进尺,不许你再向在下多舌。你很勇敢,很难得,你等于是救了不少人,我很敬重你。但如果你不自量站在上官擎天的那一边,在下会毫不迟疑地杀你。你走吧!离开我远些,对你有好处。”

第二天,旭日东升,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白墨临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后,他端坐书案前,继续思索着那两道难题。

只是绞尽脑汁,他仍然想不出思路,焦头烂额。

他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烦躁地在纸上信笔涂鸦,胡乱地涂画着。

司徒香香同昨天一样,蹦跳着来到书房,却见白墨临正愁眉苦脸地呆坐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甜笑。

这抹笑正衬着窗外的天气,晴朗舒爽,似陈年佳酿散发的酒味,香醇迷人。

她敲了敲门,白墨临见她满脸笑意地出现在门口,紧锁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朗。

他笑道:“香香姑娘,原来是你啊,快进来吧。”

司徒香香走了进去,问道:“临哥哥,怎么样了?那两道题可有头绪了么?”

白墨临摇了摇头,叹道:“哎,我真是没用,还是想不出来答案。也许,真如上官擎天所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罢。恐怕,我与这千年狗血石是注定无缘了。”

司徒香香听了他讲了上官擎天老师父的名号,诧异地问道:“上官擎天?何许人也?是江湖中人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他?”

“哦,他是谢志强这个家伙的大师傅,隐居在城关西留柳村多年。他早就退隐江湖,你未曾听过他的名号也是情理之中。”

白墨临放下手中的笔,向她慢慢解释。

司徒香香试探地问道:“喔,原来是这样。对了,你还记得我昨晚和你说过的话吗?”

“就是你昨晚说有办法帮我?难道你真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白墨临见她这般问自己,一时疑窦丛生。

“嗯,没错,我这一次一定可以帮你度过难关。喏,你看这是什么。”

司徒香香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昨晚那张白纸,将它递给了白墨临。

“这是?你写的?”

他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张白纸,然后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司徒香香,心里甚是好奇。

“对啊,你好好看看吧,对你来说一定是个大惊喜。”

司徒香香笑着,眼色间满是神秘。

可是,白墨临缓缓打开折叠的白纸,当看完第一个字时,他便不由自主地捧腹大笑。

他这副模样,倒让司徒香香给看得一头雾水,茫然不解。

“哈哈哈哈,你的字,也太,太丑了吧。”

原来,白墨临一眼见纸上的字东倒西歪,字迹甚是潦草,一个个似春蚓秋蛇,鬼画桃符。

“别笑了,临哥哥阿,干嘛在意这些细节。别咬着我的字不放,看内容,看内容啊好不好!臭临哥哥,哼!”

司徒香香见他这般取笑自己,一时生气,撅起的小嘴,倒可以挂一壶热茶了。

“好好好,我不笑你了。诶?这是?!这难道就是...是上官大师昨天出的三道难题所有的详细答案!”

白墨临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认真地浏览了一遍以后,顿时大吃一惊。

司徒香香眉飞色舞地笑道:“没错,这便是我从上官叔叔亲手所写的答案纸中誊抄而来的,怎么样,我聪明吧?”

“你怎么会得到上官大师的答案?你,不会是偷的吧?”

白墨临见她竟莫名其妙地拿到答案,又联想起她所说的好主意,顿时明了事情原委。

“算你聪明,我昨晚确实到上官叔叔房里,将那份答案偷到手,然后依葫芦画瓢。我写的字虽丑,但是所写的内容却是珍贵万分罢?今天下午你就按照这份答案所答,定能通过。”

司徒香香一边走动着,一边将昨晚的经历娓娓道出,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神色。

“这,这可大错特错了。香香姑娘,恕我直言,你这是投机取巧,实在不是君子行径。我万万不能这么做,还是算了罢。”

白墨临忽然想起爹说过为人处事要堂堂正正,不能行小人之举。遂咬牙将那张白纸还给了司徒香香,拒绝了她的美意。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白墨临,你给我听着,这是本姑娘昨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你偷到的答案,你竟然不领情。哼,无论如何,你都要接受,不准你再拒绝了。否则,我就和你绝交。”

司徒香香说着说着,竟扑簌簌地掉起了眼泪,然后抽泣起来,语气也变得强硬。

然后,又将那张白纸一把硬推到白墨临的怀里。

他此时真是左右为难,手足无措。

他仔细想了想,又见司徒香香这般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暗自心疼了一会儿。

最后,他下了决定,只好答应她。

“好吧,我接受便是,毕竟这是你的一片好意,况且上官红还在等我采药救她。我且收下这份答案,待我仔细琢磨完全后,就随你一同去湖心小筑答题。”

白墨临撩起干净的白色衣袖,认真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

“司徒香香,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以后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就是了。”

白墨临见她仍低着头不言语,深深自责。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已经记住了,为了以防你出尔反尔,我们要拉拉钩。”

司徒香香突然破涕为笑,并且嬉皮笑脸地伸出小指,要与他拉钩起誓。

“好,我与你拉钩便是了。”

白墨临见她这般欢喜,心里也很是愉悦。他笑了笑,也伸出小指与她的手指紧紧地钩在一起。

司徒香香认真地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若变,谁就是小狗。嘿嘿。”

听起来那么幼稚的童谣,如今在她嘴里却同山盟海誓般。

此刻,司徒香香甜甜地笑着,像个刚赏了块糖,得了零花钱的小孩子。

白墨临摸了摸她的如雾云鬓,暗笑道:“这丫头,虽说十分任性,倒还真是讨人喜欢。“

他再看了看手中的那份答案,心里骤然乱成了麻,他的眉头再次紧锁。

然后,似拿定了主意,他微点了点头,将白纸攥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