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白墨临正立身于崖边的一礅巨石上,隐约听到了一阵忖轻微的哭泣声,旋即嗅到一阵浓浓的酒香味,暗道:“他奶奶的,今天遇上的怪事真多,难道人的泪水可以化成美酒不成。”

一时间,他可就作了难,眼看不动手是不行,动手就许会惹出麻烦来。心念转处,白墨临倏地有了主意,站起身来,微微笑道:“动手过招,难免没有失手之处,撞着点砸点,都不好意思,不如由我表演一手轻功,在各位前辈面前献丑如何?”

此念末完,两股劈空掌已经相碰,劲气激荡声中十分疾速绝伦的指风已带着惊人的嘶声,袭击过来,恍似天罗地网分罩向谢志强的全身要穴。

他的双脚仿佛要震醒万物般,一步步都使劲踩踏着大地,奋撼动身上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似乎想在每踏一步时,就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只是跑着,跑着,跑得甚快,跟尚未完全苏醒的大地相比较,他似乎是天地间唯一知道跑步这回事的生命。

年刚十岁的他却已经历经人生的各种痛苦,面对茫然的未来,身负血海深愁的他岂能不伤心呢?良久之后,焦味使他突然清醒。

片刻时间内有很多分娩母体,呱呱坠地,吃神罗体的来到这个世上;但同是片刻时间之内,却有不少人步上黄泉,魂归地府;也有的人就在这片刻时间之内由大富翁变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却也有时到运至的穷光蛋在这片刻时间之内变成不可一世的巨富……

要知道,白墨临已与仙鹤相处了数日,自个儿与之有几分心意相通,见状收招,缓缓走到它身旁,将之揽在怀里,轻抚着它身上光滑的翼毛,难舍道:“鹤儿,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以及来日的照顾,我要出洞了,你跟我一起走好吗。”

一扣汹涌如涛的阴风,仿若一张明沉沉网幕,呼轰迎卷而上。

司徒香香闻言,却是杏目圆睁,娇叱一声,那一双玉臂,疾速由旁侧一圈一带,潜在的引力,突把对方那道劲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墨临站在偌大庭园前愣住了,精致宅第,雕栋昼梁,花木石山,陈设奢华,如此豪门府宅,不就是自己美梦所求么?怎么就在眼前?怎么竟属自己所有?

司徒香香的脸上泛上两片红霞,毫无拒绝,热烈回敬,纤手不停的在亡命坚实的胸部轻捏抚摸。

忽觉对方右手抬处,指风已罩住了自己握剑右手的臂肘三处脉穴,心头一凛,急忙变化剑势。

他一口气使出自己成名的十余招剑法,幻起荡地光华,然而每一招出手,都因对方手掌移处,指风罩住自己的脉穴,不得又赶紧换招式!

凄凉音曲一引,触起了一生的恨情,他不禁仰首高歌那首恨天恨地,极尽凄楚的“苍穹恨”:长恨苍穹,空山森森伍相庙,庙前江水怒为涛,千古恨犹高!塞鸦日暮宿柔草,有情苍穹早亦老。弹铗作歌,声声恨——

杜鹃泣血为谁苦!猿啼巫峡千载恨!儒冠曾把身误,弓刀骑何事?雪飞炎海变清凉。坠散已离云,流水难扫涵,遗恨无尽休。

这首歌韵,已极尽哀恨、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