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甲、湔毕崖、汤成与养乐多,这四个人为一环,此次大战要胜,失去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几乎都不可能取得压制性的胜利。

泰甲献计,湔毕崖出兵,联络汤成潜入蜀山,拉拢养乐多谏言养渊,其中一环出了差池,即便是胜了蜀山,也不过是惨胜。

面对敌人,湔邱罗似乎并没有放他一马的意思,就好比曹操与袁绍,虽然是发小,但若真的在官渡之战拿下了某一方,他们怎可能放虎归山?

于是奠定了养渊的死亡。

养渊临死前几乎到达了癫狂的地步,一直叫嚣着一统天下的豪言,不过最终却成了空梦。随着屠刀的落下,他那豪迈的志向不过成了一抔黄土,付尽黄沙。

不过湔邱罗的闸刀还没有落到养渊的子嗣身上。除却养天同与养乐多,他的二三四子并不在湔堋,而是奉了养渊的命去其他苗疆部落游说,只是不知成果如何。

湔邱罗还没有将兵马入驻到蜀山,因为他明白,如此举动肯定会招来蜀山平民的疯狂抵抗,就如同他们部落输了之后一样。在泰甲的提议下,湔邱罗有意让养乐多继任其父亲的位置,而养天同依旧被缚于大牢之中。

湔邱罗将俘虏的士兵放回蜀山,但并不让养乐多手握军权,蜀山士兵虽然以为是少公子在趋使自己,但其实真正军权在握的人,是奉命驻扎在蜀山的湔毕崖。

因为士兵们不看所谓的虎符,看的是脸,所以湔毕崖也不便露面。

大战之后数日,消息传到郫击耳中。

郫击似乎又发了福,只是他的体格原本就肥硕,难以看出。他轻轻的敲打桌案,听着管家的汇报,淡然道:“养渊……死了?”

管家轻声道:“据可靠消息,湔邱罗杀了养渊,囚了养天同,意欲立幼子养乐多为族长,配合自己统治蜀山。养乐多优柔寡断,若是让他成了,氐族势力将大涨!”

“呵呵,呵呵……”郫击淡淡的笑了几声,突然暴起,怒骂道:“养渊他是屎做的吗?兵力两倍于氐,竟落得惨败,惨败啊!连氐族的兵力都没能消耗一点,他吃屎长大的吗!”

正如泰甲所预料,他原本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理念。等蜀山惨胜,他便可以彻底占领两族,成为湔堋真正的霸主,并且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可这养渊怎么能如此愚蠢,竟如此大败?

“族长息怒,听说是蜀山武器出了问题……”管家连忙道,“若非武器出了问题,湔邱罗的兵马岂是养渊对手?”

郫击一愣:“蜀山武器之坚你我皆知,怎会出现问题?”

“属下确实不知!”

郫击沉吟片刻,悠然道:“也罢,此事暂且不提,养渊虽死,但我等却不可让养乐多为蜀山首,否则于我族百害无一益!”

“族长的意思是……?”

“杀!”郫击果决的说道,“杀了养乐多,让氐族只能派军驻扎蜀山,让他与蜀山的平民内斗,我等方可从中寻找良机!”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句浑厚的声音:“阿父,若是如此,我等便当迅速出兵,否则氐族彻底占据了蜀山之后扩张军力,我等便不再是其对手!”

一个没有双手的人棍从屋后缓缓进来,郫击一愣,道:“翁山,你怎的下床了?”

郫翁山没有手,只能微微躬身道:“阿父,此事事关我族兴衰,孩儿虽然失意,但不可鲁莽,理应为阿父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