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书房里,不停地传来喷嚏声,我不安地站在阳台边上偷偷张望,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秦承炎又把我带回了司令府,一回来就让我洗漱换衣怕我染上风寒,谁晓得他自己感冒了。他一整夜都呆在书房里,好像在忙什么事。

我现在感到有些愧疚,因为他变成这样子都是我引起的。所以我心虚得很,在窗边看不到,又准备偷溜出门去瞅瞅,就是我穿的是他的衬衣和裤子,太长了,样子怪里怪气的。

我下楼给他泡了一杯茶,端到书房门口时又不敢敲门了,有些尴尬。因为昨夜里是他背我回来的,他嫌弃我走路太慢,他不想多淋雨。

我足足纠结了三五分钟,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他嘶哑的声音,“阿嚏,进来!”

推开门时,我讪讪走了进去,问道,“秦司令,你是不是感冒了?”

“废话!”他拧了下眉,又吸了吸鼻子,道,“你这么早起床做什么?纳兰还没有把衣服送过来,就暂时在楼上等等,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好意送茶过来,他嫌我衣服不好看,关注点能不能一致啊?

我满腹惭愧一下子就没了,端着茶杯走进去准备茶放下了就走。那晓得他这裤管太长,我没留神一下子踩到了裤管,硬生生朝前栽了下去,手里的茶杯也同时飞了出去。

“啪!”

茶杯和我同时落地,他起身飞冲过来,倒是利落地接住了茶杯,茶水还一点没洒,可我却摔了个脸先着地。这姿势太狼狈了,我顿时烙了个大红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套大明朝官窑出来的彩釉古瓷杯,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幸好没摔坏。”秦承炎抱着茶杯仔细看了看,一脸侥幸地放在了桌上。

这个家伙,没看我还在这儿趴着吗?

我灰溜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睨了秦承炎一眼,狠狠道,“不好意思秦司令,让你受惊吓了。”

“摔疼了吗?”他唇角泛着笑,眸子里亮晶晶的。

“没有,我皮糙肉厚的,哪里那么容易摔。”我故作从容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灰,又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你早点休息。”

“等等,过来夕夕。”他招了招手,端起茶杯汲了一口。

“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走了过去,才瞧见他的书桌上堆了一大摞的卷宗,好像是关于法律方面的记载资料。我看了下出处,居然是我们学校出来的。

“这是?”

“想要让田中佐野滚出中国,这一次起诉就不能输。我翻阅了各种文献,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综合他的罪证。这些资料翻阅起来太麻烦,你帮我看看。”

“噢。”我拿起卷宗看了看,对他道,“你把序号都弄乱了,肯定不好找到资料嘛。你看这个,还有这个,都给你弄得乱七八糟的。”

好不容易逮到点儿我能的,我就在秦承炎面前口若悬河了起来,这好些资料都是我组织学生做的记录,所以驾轻就熟。再加上我对资料内容都比较熟悉,很快找出了他想要的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