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含依被那些人追了足有一个时辰,还好她身后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武功底子,她一路专走些偏僻的小路,这才将将身后的一帮人甩开。用手抹了抹额头上冒出来的汗,邱含依心中已经将,这些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等到呼吸平稳下来后,邱含依这才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小牌子,就见那小牌子的正面左下角刻着几棵高挺的竹子,牌子正中央用小篆写着两个大字:花魁。而牌子的背面却是刻画了几支细竹,几片细长的竹叶,牌子中央同样用小篆写着字:竹月儿。

邱含依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盯着手中的木牌有些出神。她想到那女子的眼眸,眸子中带着媚惑同时也带着些其他意味。

这竹月儿定没有那么简单。邱含依手里把玩着木牌,若有所思的想着,她想去会会,但却又怕是什么人设下的陷阱。邱含依心里还在纠结,顺手向自己腰间摸去,这不摸还好,一摸她却是吓了一跳。原本碎成两半的血玉让她分成两根绳系在腰间,结果现在她腰间只剩下一半,另一半的绳子却是断了。

邱含依连忙将那根断了的绳子结了下来,就见那根白绳是被磨断的。自己怎么会这么大意,那可是自己母亲留下的遗物。

邱含依在心里责怪自己,牙齿轻轻咬着唇瓣,脑袋里又想了想之前竹月儿的话,当下一咬牙便起了身,不就是去青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害怕那里头吃人不成?

邱含依下定了决心,便从僻静的巷子里走了出来,看看四下无人便施展轻功,快步往前城中的醉竹轩走去。

醉竹轩是河南府最出名的青楼,里头的姑娘也不过二三十人,但却各个长得都貌美如花,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这样的一个青楼,却还是有位貌如天人的花魁坐镇,花魁竹月儿的样貌倾国倾城,尤其是那对儿能够蛊惑人心的媚眼,更是使见过的人流连忘返。而竹月儿却不经常露面,接客也是少有的,只有每月几个特定的日子她会接客外,剩下日子除非是有她亲手相赠的木牌,要不然谁都不见。

邱含依站在醉竹轩对面的街角阴影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将腰间别着的折扇拿了出来,“唰”的一下将折扇打开,面上也学着祁远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来,一切准备好后她这才迈步朝着醉竹轩的大门走去。

“呦~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的很呐,是头次来醉竹轩吗?里面请里面请。”在醉竹轩外面做接待的姑娘,像是没有骨头般直接靠到了邱含依的身上,惹得邱含依微微皱了眉,略有些不满。

邱含依自从出来跑江湖后,根本没用过女儿家的那些东西,偶尔闻上一两次她都嫌有些刺鼻,更不用说青楼里如此大的味道了。

窑子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邱含依暗自下压嫌弃,心中想着要是以后祁远和叶辞衍,被她知道来了窑子……哼哼哼,先帮他俩未来的夫人打折他们俩一条腿好了。

大门离前院并不远,邱含依很快就被那姑娘带到了前院的妈妈面前。

“公子真是面生啊,是想找个怎样的姑娘?”打扮艳丽的妈妈用眼睛上下打量着邱含依。

邱含依也不恼,手中的折扇轻摇笑道:“妈妈觉得我适合怎样的姑娘?”

醉竹轩的妈妈听了邱含依的话微微皱了眉,她面前站着的这人,个头比正常男子矮了一些(这里男子的平均身高我按照一米七五算),脸更是清秀的很,一看就是个雏儿。怕是哪家的公子刚长成不久,便想出来尝尝鲜的。随即她便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笑道:“公子若是不嫌……”

“妈妈,那公子怕是来找我的吧?”妈妈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娇媚的声音打断,坐在前院中与姑娘们调情的客观都纷纷止了动作,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就见她身着一席白色薄纱外衫,里头穿着套淡粉色的衣裙,面上带着笑,看向邱含依的眼中却带着些暧昧。

“月儿?”妈妈显得有些惊讶,接着便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邱含依,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公子可能初来我醉竹轩,若是没有牌子和银子,那公子也是别想与月儿共处的。”

醉竹轩的妈妈俨然一副:就算你跟竹月儿是两情相悦,你没钱没东西我照样把你丢出去。

邱含依见着从楼梯上下来的竹月儿不仅有些愣住,竹月儿有种天人下凡的感觉,倾国倾城的容貌上又化了些淡妆,完全没有白天在茶馆中见到的那种妖媚之感。若不是她的那双眼睛,或许邱含依会觉得自己可能是认错了人。

“一千两银票还有这个。”邱含依从怀里掏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与木牌,在醉竹轩的妈妈眼前晃了晃,随手一抛便说道:“劳烦妈妈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并且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醉竹轩的妈妈验明银票与木牌后,立马笑逐颜开,对着邱含依急忙点头道:“好,好,还请公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