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花心头一喜,情景再现对司永安有效果。

她匍匐靠近司永安,表情悲切,浑身带血,“安哥,救我。”

司永安额头上出现豆大的汗珠,眼神活起来,突然,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吼,声音里夹杂着愤怒,“放肆,不准伤害春花。”

他仿佛发疯一样,迎向追杀许春花的黑衣人,和黑衣人对打起来。

他的眼神不再呆板,动作不再呆滞,虎虎生风,活力十足。

许春花见到这一幕后,脸上浮现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知道,司永安已经恢复了。

她高声喊道,“都住手,别打了。”

顷刻间,原本打斗成一团的众人立刻停止打斗,就连躺在地上装死的人也都纷纷起身。

和司永安对打的黑衣人后退几步,扯开脸上的黑布,露出杨不悔的脸,没错,这个黑衣人由杨不悔装扮。

司永安失去了对手,呆立在原地。

许春花巧笑嫣兮道,“安哥,你终于恢复了。”

“这是怎么回事?”司永安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好像在说,这怎么回事?我是谁?我在哪?

许春花把这段时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讲了一遍。

司永安听完之后,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大脑恢复后,以为此刻还是他和许春花回松江城的路上,感觉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可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很多事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的目光又看向许春花,紧紧的搂住她,不顾有外人在场,在许春花的耳畔深沉地说道,“谢谢你春花。”

其实他是一个非常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平日里总是很矜持,连一句柔情的话都很少说,但是这一刻,他把矜持抛到脑后。

此刻,他只想好好地抱一抱许春花,感谢她对他的不离不弃,对他的帮助。

如果没有许春花,如果许春花心狠一点,不救他,或许他就真的成了一个大傻,跟着老猎户在山林里终老。

许春花被他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没来由地觉得心里很安静,缓缓地说道,“安哥,我该做的事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司永安眼里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必须的,我这些日子受的苦不能白受。”

司永安虽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是,那一次遇袭,却是危及到性命的大事,而且许春花也受到了性命之危,因此,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要让那些行凶的人都受到惩罚。

杨不悔向前一步,来到司永安面前,拱手行礼,“杨不悔见过七皇子。”

末了,他又问了一句,“七皇子还认得我吗?”

司永安和杨不悔两人原本都是皇城子弟,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将门之后,按理说应该有交集的,但是,司永安是不受宠的皇子,极少出现在朝廷的各大仪式上,杨不悔又小小年纪就踏上沙场,长年在沙场征战,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交集几乎没有。

司永安立刻双手扶住他,说道,“杨哥,你说的这是啥话,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

之前许春花跟他说过杨不悔的事,他知道杨不悔遭遇的冤案,对于杨不悔既同情又惋惜。

如果他是一国之君,绝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毕竟杨家世代忠良,为了国家的安定,血染沙场,哪怕犯了天大的错误,也不至于满门抄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杨不悔的称呼是比较亲切的“杨哥”。

“不敢当,七皇子折煞我也。”杨不悔被司永安这个称呼吓了一跳,他可不敢被皇子称为哥。

“杨哥言重了,春花不是一直叫你杨大哥吗,我跟着她叫,也叫你哥。”司永安笑着看了眼身旁的许春花。

“不,七皇子不可以……”杨不悔表情惶恐,当不起这个称呼。

司永安说道,“行吧,那我就叫你名字。”

“这就对了,七皇子。”

司永安看他一眼,“你别叫我七皇子,叫我名字吧,我这皇子身份可有可无啊。”

确实,他身为皇子,可是他出事这么久,皇帝不闻不问,一点都不关心他,只有春花一个人关心他。

他眼里含着感激,深深地看了许春花一眼。

“那不行,不管怎么说,你流着皇家的血脉,理应被称为皇子。”杨不悔坚持说道。

在他阶级观念严重的大脑里,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哪怕司永安不受宠,只要他的身份是皇子,就要被尊重。

司永安摇头,“我让你叫我名字,你就叫我名字,你若是不从,我就叫你杨哥。”

两人男人就称谓的问题,争论起来。

许春花见他们两个争论来争论去,连忙说道,“你俩别争了,不就是称呼的问题嘛,怎么顺口怎么来。”

他俩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许春花的观点。

许春花指了指天空,“咱们别在这了,冷飕飕的,有什么事回去说也一样。”

“对对,咱们回去说,回去了好好的畅谈一番。”杨不悔说道。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回到了县衙,只是,与来时不同的是,回去的时候,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因为他们最关心的人终于康复了。

回到县衙,许春花立刻进入厨房,亲自下厨做菜。

因为司永安恢复,她心情好,做菜都比平时有干劲,把她的厨艺全都展示出来。

来福、邵广汉、刘卫东三人虽然之前没和司永安接触过,但是,因为许春花的原因,他们都对司永安很客气,也很敬重,毕竟他皇子的身份摆出来,挺震慑人的。

许春花一下子做了十道菜,荤素冷热全都有,按照她的话说,司永安康复了,这是一件美好的事,必须做十道菜,寓意十全十美。

美味佳肴上桌后,他们一群人围坐在桌旁,开始喝酒聊天。

喝到最后,基本上每个人都喝醉了,连许春花也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

虽然说林州城的酒是粗糙的粮食酒,不如她皇城酿酒坊酿造的酒好喝,但是呢,人逢喜事必须得喝点,她喝酒的时候,没控制住,多喝了几杯。

杨不悔和司永安两人喝醉了,而且醉的一塌糊涂。

他们两个身份背景相似,遭遇又相似,共同话题多,一边聊一边喝,越喝越想喝,都喝得酩酊大醉。

此时天色已晚,夜色朦胧。

许春花让邵广汉负责送杨不悔回房间,她则架着司永安,送他回房。

她艰难地把司永安送回房间,放到床上,杨不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许春花压在了身下。

许春花顿时紧张起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虽然说她和司永安都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呢,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也没有想过现在就做羞羞的事。

她睁大眼睛,盯着司永安。

司永安双眸紧闭,处于醉酒的状态,面红耳赤,好像没发觉他身下压着人。

许春花小心翼翼地向外转移身体,想摆脱司永安的压制。

司永安好像感觉到了,紧紧地抱住许春花,喃喃道,“春花,不要离开我。”

许春花听出他话语里的紧张,轻声说道,“我不离开也行,但是你控制着点你自己,我还不想做那事。”

司永安嗯了声。

虽然司永安没有发出异常的动作,可是,许春花依然胆战心惊,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毕竟身旁睡了这么一个男人,她无法做到没心没肺地睡大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许春花眼眶微红,脑袋有点发昏。

司永安醒来后,得知自己做完和许春花同床共睡一夜,他脸蛋红的像秋后的苹果,向许春花解释那不是他真实的想法,又觉得这样说也不对,接着说他还没想和许春花做那事,昨晚是酒后失态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