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中一名土匪说道,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好像被人踹了一脚。

接着,地洞里又传出另一名土匪的声音,“当然不是,我们怎么敢杀县令呢,你们是朝廷命官。”

许春花眼里闪过一抹黯然,显然,土匪里也有聪明人,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看来问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了。

许春花又换了问题问道,“今日抢劫衙役之人,是不是你们?”

“不是我们。”

“我们是良民,不干这种事。”

土匪们否认自己的罪行。

许春花接着问道,“那你们为何躲在地洞里,还有地上几个箱子里装的什么?”

“我们想装什么就装什么,你管得着吗?”

“小县令,快点滚,不要耽误我们的好事。”

“我告诉你啊,小县令,你要是再不闪开,我拿大刀砍你。”

……

土匪们说着说着就暴露出自己的凶性,恶狠狠地威胁许春花。

许春花眼角闪过一抹寒光,既然土匪们如此的无法无天,那么就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该如何做人。

她让衙役又往地洞里面丢了十几个火把,还丢进去一堆木柴,木柴遇到火把,熊熊燃烧,变成滔天的大火。

土匪们大声叫骂,并且手忙脚乱开始灭火,因为火焰熏烤的他们受不了。

许春花故作歉意地对土匪们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想放这么大的火,你们别着急,我这就让人灭火。”

她让衙役们往大火上泼水。

衙役们懵逼了,许春花刚才让他们放火,现在又灭火,他们不理解她为何这么做。

放火他们能理解,是为了惩罚土匪,可为何帮他们灭火呢?

司永安低声向许春花确认,她是否说错话了。

许春花看着他们呆呆的表情,又听了他们的话,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们误会她的意思了,以为她在帮土匪。

她没解释,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等下你们就明白我为何这么做了,现在赶紧灭火,往大火上泼水。”

衙役们尽管十分不情愿,但在许春花的要求下,不得不安装好她说道做。

地洞里的土匪,听到许春花这番话,以为许春花怕他们了,在救他们,发出嚣张的笑声。

他们不灭火了,等着许春花帮他们灭火。

宋福贵看向许春花的眼神,带着冷笑,又带着不屑。

原来小县令并非没有弱点,她怕被威胁,怕土匪们的凶悍之气。

一时间,他以为自己抓住了许春花的弱点,以后有办法对付她了。

衙役们把一桶桶水泼到汹汹的大火上,火势变小。

可是,未燃烧完的木柴,被水浸湿后,往外冒浓烟。

全部泼到火火把上。

地洞里的土匪们被呛得咳嗽连连,地面上的众人也闻到了浓烟味,不由得皱起鼻子。

衙役们继续往地洞里泼水,许春花却笑眯眯地制止了他们,让他们停止泼水,再把洞口封死。

这时,众人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

原来,她的目的是制造浓烟,熏土匪们。

衙役们齐声为许春花喝彩,她这个想法太棒了。

宋福贵心头有一万匹烈马奔腾而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这个小姑娘并非怕土匪们的凶悍气,而是故意迷惑他们,以便更容易对付他们。

不知为何,他看向许春花的眼神变得躲闪,内心泛起一股名叫恐慌的情绪。

恰在此时,许春花转头看向宋福贵,笑眯眯的说道,“宋叔,你说你不知道这个地洞的存在,可是这里面分明藏着人,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个地洞虽然里面空间比较大,但是只有这么一个出口,没有其他的出口,地洞里的土匪,只能通过坐便椅处的入口进入。

宋福贵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呢。

宋福贵表情略一犹豫,坚定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选择死撑到底。

许春花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对宋福贵说道,“宋叔,你的心可真够大的啊,家里藏着外人你都不知道,幸亏这是藏在你的茅厕里,万一藏到你的床上,那你岂不是被挂绿了?”

“不不,不准你这么说。”宋福贵气呼呼地说道,无论哪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被戴绿帽子。

许春花笑着问,“宋叔,你想如何处理地洞里的土匪呢?”

“当然是你来处理,我没资格处理。”宋福贵谦虚地摇摇手,接着他语气一转,说道,“不管怎么处理他们,我觉得春花,你应该先把洞口打开,万一里面的人被闷死了,你也不好过啊。”

许春花直勾勾地看着他,笑眯眯的说道,“宋叔,我怎么觉得你挺关心他们的。”

“没有的事,我为何要关心他们,我关心的是你,我怕你受这事影响,耽误了你的前途,虽然你是县令,但若是他们几人都闷死在地洞里,你滥杀无辜的罪名是逃不掉的,你可能被罢官,甚至砍头。”宋福贵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说啊,我这是在为你考虑。”

许春花自然不相信他的话,“不劳宋叔你挂念,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她对着衙役们挥了挥手,说道,“打开洞口吧,估计闷了这么长时间,里面的土匪被烟熏的老实了。”

刘卫东、邵广汉等几名衙役上前,打开洞口,顷刻间,一股浓烟升腾而起,屋里的人都受不了这种浓烟,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而地洞里的土匪们,满身黑灰,气息奄奄,有几个已经昏迷过去,尚还清醒的那几个,呼喊救命。

“春花,你完了,把他们闷死了。”宋福贵表情急切地说道,“快救人啊。”

许春花瞥了他一眼,“宋叔,我都不着急,你那么着急干嘛,放心,他们死不了的。”

虽然烟熏使人痛苦,但是想要把人熏死,是比较困难的,因此,她不担心他们会因此死亡。

宋福贵讪笑,“我这不担心你吗?”

“不需你担心,好好看着就行。”许春花微笑道。

当烟雾散尽,许春花走到垌口,对着洞里面喊道,“里面的人,想不想出来呀?”

土匪们慌忙应道,“想,小大人,求你救救我们啊。”

他们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主动向许春花认错,求饶。

许春花面上带笑,“想让我救你们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上午去胡文雍家抢劫衙役的人,是不是你们?”

“这个……”土匪们又犹豫了。

虽然这事确实是他们干的,但是,让他们直接承认,他们不愿意,也不敢,不管怎么说,他们面对的是许春花,而许春花的身份,是县令,代表的是朝廷。

许春花伸出手指,说道,“我数三个数,你们要是不说,我就继续让人在洞里面放烟雾,继续熏你们。”

“别别,我们承认,这事是我们干的。”土匪们刚摆脱烟雾呛人辣眼睛的状态,实在不想再经历这种痛不欲生的事了。

“好。”许春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下一个问题,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啊!”土匪们楞住了。

竟然还有下一个问题,而且,还是这么尖锐的问题。

许春花没得到他们的回应,严肃地说道,“你们要是不说,我就继续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