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皱起眉头,凌婳月继续说道:“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晨风微凉,吹动她单薄的身子,好似就要倒下去一样,可她却无比的坚强。

“可是,让你失望了。”凌婳月眼神灼灼的望向秦殇:“我凌婳月早已声名狼藉,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所以,你若想以此事逼我外嫁,那不如直接下旨将我处死!”

“月月!”慕容止拉拉凌婳月的衣袖,她从来不是喜欢硬碰硬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违逆秦殇,对他们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如今时机还不成熟,他们还不能直接对上秦殇。

而凌婳月依旧将他视若空气,甩开自己的衣袖,目光坚定的望着秦殇:“皇上的决定是什么呢?”

不管秦殇的决定是什么,对李秋影来说都是好事,她同卓远映使个眼色,卓远映走近一步:“皇上,臣妾同郡主也算是一见如故,可没想到郡主竟然真的将女子名节视为无物,可这对秦越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啊,别说是被凤羽国知道,就算是外面的秦越百官知道了,整个皇室都下不来台,不如皇上大人大量,别计较郡主的别扭了,将郡主赐婚凤羽太子,也就算了。”

“哼,映妃是在给郡主求情吗?”两人一唱一和,李秋影唱的自然是黑脸:“郡主对皇上大逆不道,又将国法视为无物,依本宫来看,该立刻斩首。”

“秋妃,得饶人处且饶人…”

“够了!”凌婳月冷目一扫,声似寒冰:“没人看你们演戏。”

在所有人身上环视一周,她冷冷说道:“凤羽太子一向风流,来秦越国多个知己又算什么,我凌婳月一向喜欢招惹长的美的男人,将凤羽太子拐上床又算什么,轮得到你们拿和亲压我吗?一夜情而已,你们顾忌道德礼仪,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如,谁若有疑议去将军府说。”

说完,她越过人群,向着门口行去。

方才她一番话说得凛寒威严,竟一时之间没有人质疑,当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出了门口。

沐浴在阳光中的她,仅有单薄的一件白色中衣,还染上了猩红的血花,看起来明明就很是狼狈,可偏偏的那般夺人眼目,摄人心魄。

秦殇突然大步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

凌婳月冷冷从自己的手臂上移,一直到他冷漠俊帅的面庞上:“皇上还有事?”

“不是朕做的。”

“有什么不同吗?”她冷冷甩开自己的手臂,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慕容止和剑十一大步跟上,剑十一将她保护的小心翼翼,慕容止却跟在她身后百感交集,从头至尾,她都将他当做了隐形人,她不知道,这比骂他打他还来的痛苦。

他是来晚了,她生气是应该的,可是她却连怒气都不愿施舍给他一丁点。

“皇上,您不能放她走了,她走了,凤羽国和亲怎么办?”

“是啊皇上,她如此模样走出去,皇室的脸面何存?”

“凤羽国那边我们怎么交代呀?”

耳边妃嫔们叽叽喳喳,秦殇猛地冷喝一声:“住口!”他冷厉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宛若一把利剑,让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都滚回去!”

这件事是谁做的,他心中有数,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至少现在不能做。

所有人瞬间散去,李秋影和卓远映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们怎么都想不到,精心设计的这一切,明明都顺利的成功了,可是却在最后毁于一旦,她们竟都错算了凌婳月对伦理纲常的不在乎。

只有床上,楚应狐还在沉沉的睡着,体内催情香散去,面上逐渐恢复了红润,就连呼吸,都平稳下来了。

凌婳月回到将军府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百里玄和欧阳千夕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全都被拒之门外。

“到底怎么回事?”欧阳千夕只是从宫中听了个大概,心中好像被堵了个大石头一样,但他却知道,此时最难受的不是他,而是凌婳月。

慕容止低头不语,一向云淡风轻的俊雅面庞上,此时一片阴霾,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感受,懊悔、愧疚、心痛和矛盾全都汇集到了一处,无处发泄。

他一向高傲,笑看人世风云变幻,自诩将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却想不到,到最后,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全不了。

百里玄心里也不好受,他一直在自责,若不是昨夜将她一个人留在皇宫中,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大意呢,该死的,他怎么能在她的事情上大意。

“嘭!”剑十一一拳落在身旁的桂树上,暗含内里,金色的桂花纷纷扬扬落下,清爽的桂花香顿时弥漫开来,可是整个院子中,仍旧被一片愁思所盖。

“我查过了,这件事是秋妃和映妃干的,我带人去杀了她们。”剑十一满面寒霜和杀气。

“站住!”慕容止冷声将他阻住:“你一去,月月所有的筹谋都毁于一旦。”

“筹谋筹谋,倒最后她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剑十一猛地住口,愤恨的啐了一下,走到旁边握着手中剑,好似要把那剑捏断一样。

而房内,凌婳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疲惫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后,浑身轻松了许多,起身梳洗干净,才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