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王储妃竟然因为担心贫苦人民的事而无心换衣服,这岂不是反衬在位者无德无能?放在中国古代,这就是红果果地打脸啊!

然而来不及了,沙特尔夫人已经竹筒倒豆子地说完了,还不忘夸王储妃多么仁慈善良虔诚,并且打包票表示只要捐助了“上帝的穷人”,她就一定能够心无芥蒂地继续遵守装扮上的礼仪。

出乎玛丽的意料,路易十五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紧绷,逐渐变得缓和,甚至还颇有些慈爱span class="url"/span。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拍拍玛丽的手,“谁能够谴责一颗忠于上帝的心?”

是城府太深、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宽宏大量、大肚能容?

“不过,你不必出宫,捐助到小教堂那儿,让他们送到外边去就行。”

玛丽决定放撒手锏:“我想邀请王储与我一起去巴黎圣母院。”

“哦……哦!当然,好极了。”国王笑起来,“这个主意不错。他平常不是打猎就是摆弄那些锁,你一个姑娘又不能陪着。确实该有一些你们能一起做的事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确惹恼了他,不过他心里的天平摆得清楚,法奥同盟优先,正统子嗣优先。

何况,在他一个六十岁的人眼里,十四岁的玛丽年幼无知,即便有时任性骄纵一些,也是可以容忍的——他年轻的时候也叛逆过。

他原打算一年之后再让巴黎开始准备对储君夫妇的欢迎仪式,但计划提前一些也不要紧。

这种公开亮相,对于擦亮眼睛盯着法奥关系的外界来说,也是一种同盟的再确认;顺带可以安抚奥地利——小路易对妻子的忽视已经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于是,在国王看来是“慷慨的顺水推舟”,在玛丽看来则是“尚可的条件交换”,事情顺利地有了结果。

王储妃的“公开装扮”恢复的第二天,梅西伯爵如蒙大赦般地,立刻给奥地利女王写了一封报喜的信;与此同时,国王通知夫妇俩,对巴黎的正式拜访定在9月,也就是两个月后。

穿越到现在接近两个月,玛丽总算有了件值得期盼的事。

在这次出访到来之前,她决定暂时不要有任何出格表现,以免节外生枝。

抽出一天时间,她清点了自己现有的财产。

如果说在西方离婚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没有净身出户一说,除了自己带来的嫁妆,说不定还能分到丈夫的财产——扯远了。

奥地利娘家送的各种嫁妆,粗略算下来价值四十万里弗尔;她完全毋须担心离婚后的生活。

至于到法国之后的“收入”,除了那个王储妃专用珠宝箱,传统上属于法国王室,不确定能分到多少之外,其它来自国王或丈夫的赏赐或赠予,全都属于她,即便离婚,也不会被收回去。

才短短两个月,粗算下来,就已经有二十万里弗尔。

这样大的数额,在她看来倒是不算什么;毕竟公司里的项目动不动就上千万美元。

但结合报纸上看到的“招纳工人,一天一里弗尔”的广告,她只能一声感叹了。

假如把这些金银珠宝裙子首饰换成资金去投资,那得有多大能量啊!

离婚之后,她倒是可以考虑办点实业赚钱。

做王后算什么,做个产业大亨才是她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