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堵住入口的岩石缝里忽然冒出了几十条小蜈蚣。

这些小蜈蚣几乎没有杀伤性,它们不敢离开那些黑色石头。

即使偶尔有向我们奔来的,也全部被我砸死了。

“呕——”郝然突然吐了。

“你怎么了?郝然。”我问。

过了好一会儿,郝然才红着眼说:“我现在一看见虫就觉得恶心。真的,不是我交情,看见它们我就想吐。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种败类寄生虫。”

我们都没说话,只是带着郝然离开了这里。

我的猜想是对的。既然这里行不通了,那么我们就要仔细思考别的出路。

光在这里傻愣是没用的。

一回到我们的驻扎地,柠檬就好像中了邪,拿起日记本直勾勾地盯着看。

“对。小心说得对。咱们现在和那支队伍的处境一样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走了他们的老路,而现在我们和他们一样被困在这里了。

按照发展,我们会逐渐死亡,有和他们一样的结局!”柠檬说。

她忽然颤抖着说:“快想想,咱们如果不想死,就得干些和他们不一样的事,可是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好了柠檬……”我劝她。

“只有干和他们不一样的事,才可能逃开死亡结局。”

“够了!柠檬,你别气疯了。”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住。

“办法总会有的。你气啥?我们都没怪你。大不了就是死了。”我说。

“你死了阳金命就消失了。谁去抓渡阴鬼呀?”她问。

“去他妈的阳金命,不当就不当了,不是还有那破老道士吗?既然他把我们送到这里,那就让他一个人去抓鬼好了。”我说。

“唉……这可怎么办……”柠檬一个劲叹气。

“其实我们也未必会有他们的结局啊!我们只是走的路相似,但却不一样!

你们想想,他们死在这里时,是遇到了毒虫的。

他们也记载了,直到他们死亡的前一天,还有人因为毒虫而感染。

这就说明他们再次返回来时这里还有虫,还有迷雾。

可我们现在没遇到虫。

这不就说明我们走的路并不一样吗?”我说。

我的话让柠檬眼前一亮。

这些可能并不能影响什么。

总之我们现在的处境和那支探险队很相似。

他们没事做,大肆盗这里的古墓,企图偷走大批青铜器具。

可后来他们死了。

所以我们不能和他们一样,盲目追求青铜器具。

可我们现在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走又走不掉。

我们起码要找点事做,不能坐以待毙。

我在脑海里不断重复:

想要拥有和那支探险队不一样的结局,就一定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

做那些我们要做而探险队没做过的事。

……

十一月十七日,距离我们来到这里已经过了一个半月,距离我们被困在迷雾区已经过了八天。

这八天里排去寻找出口用的七天,也还剩下一大把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自寻找不到出口以来,被困于此已经足足过了一天了。

今天也没有找到出口。

十一月十八日,被困于此的第九天。

今天我们又绕了几圈,仍然无所收获。

十一月十九日,被困于此的第十天。

十一月二十日,众人都有些心慌,但更多的是恐惧,也有压抑。

十一月二十一日,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郝然的溃烂被有效抑制住了,或许是由于他长期没有在虫污染区停留的缘故。

坏消息是我们还没找到出口。

如今食物被消耗得越来越小,原本以食物很充足为前提的打算也完全消失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今天的郝然有些奇怪。

因为每天都没什么事情做,所以我索性就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郝然身上。

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我每天都有记录关于郝然的身体的变化。

我能注意到的最明显的变化是郝然每天的发疯的阻拦难度都在上升。

而在郝然身上还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七天前郝然脸上的红斑在下巴处分布,只有三个。

而七天后的今天,郝然脸上却有十五道红斑,也是在下巴分部着。

也就是说在这七天里,郝然生长出了十二道红斑。

平均一天能长出大概两个。

但这只是平常的模糊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