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温夫人说了亲事后,周嬷嬷对三房一改之前态度,此刻得了明珍不回来消息,哪里忍得住,忙回来告诉明玉。舒骺豞匫

恰好明菲也带着针线过来和明玉一块解闷,听到这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晌才了然道:难怪都晌午了,也没人来说她回来话。”

周嬷嬷只觉心间一阵意,不管是甚么借口,不回来就是打了三太太脸子,不知道三太太这会子脸色多难看呢!

到底还维持着稳重,没有畅地表现出来。明玉也呆了一呆,放下了手里做到一半靴子,落翘取了线从里间出来,见周嬷嬷很高兴,便问了一句。周嬷嬷看了看外头天色,笑着朝明菲、明玉欠欠身道:时辰不早了,该去给太太请安了。”

这小跨院,从明玉出事后,周嬷嬷时常趁着无人唉声叹气,其他人经过那一场变故,也都唬破了胆。以前虽不至于欢声笑语吵吵闹闹,到底也不像后来那么死气沉沉。难得今儿周嬷嬷心情好起来,整个屋子好像又有了生机,连带其他人也跟着心情好了似。

明菲放下针线就过来拉明玉,嘴里笑道:时辰还早,要不去三伯母哪里问问?”

说心里话,明玉很想去,可细想来去了也没什么必要,但这个消息无疑叫她也觉得一阵意。三太太和明珍都极看重脸面,王夫人来了后,也给足了脸面,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王夫人态度改变。或者,王夫人态度没有变,不过是发生了其他事。

明玉没有多想,指了指明菲放桌上针线,笑问:姐姐做完了?”

明菲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道:就你记性好,还记得我前面说话。”

翠兰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语,玩笑道:幸而十三小姐帮奴婢盯着,否则十小姐这张帕子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做好。回头太太问起,又要说是我们挑唆着十小姐偷懒不做呢!”

明菲便佯装恼了去打翠兰,周嬷嬷笑着打圆场:就是忙着做,也要吃午饭。”

明玉也把针线搁下,落翘利索地帮她理了理裙摆上褶皱,翠兰服侍明菲整理了衣裳、抿了头发,她们刚到四太太院子里,就瞧见四太太与大太太并肩从屋里出来,大太太满脸感激连声称谢。四太太则一脸谦和:……不过举手之劳,大嫂这样客气,以后再有事我倒不敢言了。”

大太太爽朗地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客气了,还要劳烦你找人先帮我问问……”

等她们下了石阶,明菲、明玉上前见礼,大太太特意看了明玉一眼,笑吟吟点了点头,四太太又留大太太这里吃午饭,大太太婉言谢绝,笑着道:还要去给老太太哪儿,告诉她老人家一声。”

明玉和明菲便随着四太太将大太太送到院子门口,又目送大太太一行人远去方慢慢儿回正屋。

思德堂正房院子并不十分宽敞,也不过二三十步,这二十三步走下来,四太太脸色渐渐沉下去,明玉心也不由跟着一沉,想到大太太看她目光。

就听到明菲上前一步,挽住四太太手臂好奇地问道:大伯母怎么这会子来咱们这里?”

四太太怔了半日,才语气清淡地道:她想找好一些泥水匠人。”

“找泥水匠人?大伯母找泥水匠人做什么?”

找泥水匠人自然是翻修房屋。

陈家太老爷病逝时,四老爷还未成年,后来陈老太太费了些周折给四老爷定了亲事,顾氏十四岁就嫁来陈家,陈明贤出世还未满一岁,便分了家。分家后大伙也先后各自翻修过房子,但大老爷一家外任多年,存德堂正屋多年没住了,比不得住了人有人气,反而容易坏。

大太太这会子翻修房子,明菲很吃惊:这么说,大伯母是不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