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熟悉的声音祁予向来人看过去,眼里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高兴。

几年不见她身量长高了许多,因着修炼的缘故整个人的气色气质也都好了不少。十六的年纪,姑娘长大了,也漂亮了。

此次濮华为救人日夜兼程,派人寻到至北的阴山山麓——药宗的怀明谷。原本若是寻常仙门来寻求只用婉拒了就是,可祁予知道颛华歌就在濮华之中,几年未见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当初也是自己没用,没能保护好她。

尤其如今濮华恰好派人来说是门内一名重要弟子受伤性命垂危。祁予知道后更是担心不已,曾经他得过消息知道妹妹入了三尊的座下的。

所以他不敢有任何犹豫,主动向宗主请缨前往了濮华。没事自然最好,他心里也想趁着此次机会见见颛华歌。如果她愿意,带她离开也挺好的。

他现在修为不错,且凭一手炼丹术足以在人界同她过上富足的生活。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了,也不会如以前一样让她受委屈了。

颛华歌跑到祁予跟前就欢欢喜喜地扑了上去。腻在他怀里闻着那干净好闻的气息,她低声喃喃:“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见她扑过来祁予起先也是一愣,随后面上浮现淡淡的笑意,俊朗温润的眉宇间写尽温柔宠溺。“傻丫头。”

跟在后面的崇安见着她兄妹二人如此,这话恐一时也说不完,既然人已带到他也没必要打扰他们,静静地转身离开了。他从小是孤儿,幸得仙门收养,这里,是他唯一的家。

良久,颛华歌松开他,将头抬了起来有些讶异地看着祁予:“哥,你的修为!”祁予资质不如她,可是她一靠过来就敏锐地发现现在他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甚至比起季秉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怎么可能?

那温软的馨香离开了他的怀抱,祁予淡淡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解释:“公孙俯允中了丹毒暴/毙,我被刑堂抓了去,身上断了些经脉。后来侥幸被人救了出来拜入药宗,宗主替我将经脉全部接上了。”

说到此处祁予也有点困惑:“不知为何,我体内自己开始吸纳灵气。这样自然而然地我就修炼至了最后得飞升之境,可始终差这最后一步。丹术也是,原来模模糊糊地方子和手法,在那次以后我都能随手拈来。”

最后他微微一笑安慰她道:“许是因祸得福吧,歌儿,我现在能保护你了。”

听得他的话,颛华歌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他将事情都说得轻描淡写,可她却似乎清清楚楚感受到祁予那时所经历过的的万分凶险与痛苦,城主府的人又有几个是能轻易善罢甘休的?

“哥哥。”她小声地唤着他,的声音里尽是依恋与心疼,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只是祁家的家业。

“那现在溯丹阁你打算怎么办?这毕竟是祁家百年的家业。当初事情真相也没有查明,你不能就这样枉背了害人之名啊!”

她担心他的模样让祁予不由得更温柔了几分,“在我进入药宗后没多久,这事就被宗主命人彻底查了出来。下毒的乃是另一名旁系的子弟,公孙俯允因天资得府里重视,平时为人又跋扈自是得罪不少人。所以你若愿意,带救了那弟子我们一起回龙城如何?留你一人在这儿我也实在有些不放心。”

颛华歌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怔,跟着祁予回去看上去似乎不错,以目前的状况来看龙城之中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人欺负得了她二人。

若是在以前这该多好,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她是掌门唯一的弟子,而祁予在药宗也是极受重视,有些事情已经容不得她轻易改变选择。

最终她缓缓摇头,“哥哥,我还是想留在濮华。”心里一声叹息。

见她不愿,祁予也不好勉强。祁予毕竟还会着这里住些日子,等氤书回来为她彻底驱除毒素。所以她不便留得太晚。

兄妹二人又说了好一阵子话,天已微微有些暮色了颛华歌就起身回宸陨殿。

这个习惯她从未打破过,几年来,哪怕再有事情耽搁她都会在黄昏时回去。即便他不说,她依旧知道高高的宸陨峰上一直有个人在等她,她的师傅。

直到回到宸陨殿,颛华歌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记录生活琐事的传音螺忘记给祁予了。既然已经见面,这东西兴许是没必要再给了吧。

她想了想便把它塞进了曾经祁予送给她的绣海棠的储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