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华歌!你!你恬不知耻竟敢勾/引自己的哥哥。”

她也没想到灵宝会突然这样叫她,颛华歌瞠目结舌,虽然她与祁予不是亲兄妹但一直以来也如血肉至亲一般,从未往儿女之事上想过。没想到公孙缨竟然这样想。

“娘,这个小姐怎么了?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灵宝不合时宜地又插上一句,看公孙缨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心中窃喜。

颛华歌连忙捂上他的嘴,自己心中也有些恼怒起来。她摇着头看向公孙缨,“我没有,他不是我和哥哥……”只是这话着实难以启齿。

公孙缨见她遮遮掩掩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一掌便要向她劈来。灵宝忙跳上前替颛华歌挡住,挨了一下打灵宝不痛不痒地挠挠背上那一处:“姐姐,好舒服再来几下。”说罢撅起屁股对着她。

见灵宝如此挑衅顽劣,公孙缨本还出口训斥却一时怒极攻心,血脉逆流。她身形晃了晃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小姐!”一旁的侍女忙扶住她。

颛华歌知道不能再让灵宝胡闹正欲开口辩解,一抬眼竟然发现就在刚才眨眼的一瞬公孙缨原本细白如瓷的面庞上渐渐爬上血色的细纹,血色纹路如蛛丝般不断在她面上密密麻麻地蔓延,那原本娇俏的脸庞变得可怖至极。

“你的脸……”颛华歌手上一顿,定定看着她。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脸上有了东西公孙缨惊叫一声忙用双手死死将脸捂住,“你走开,滚开!不要过来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眼珠子。”说着就要挣脱侍女向外跑去。

不加任何犹豫,颛华歌身影一闪站在公孙缨身前拦住她,沉声道:“你若想现在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城主府的公孙小姐生了怪病容貌尽毁那你就尽管走,我绝不阻拦。”

公孙缨闻言终于不再挣扎停下了动作,只是仍是不肯松手,跺着脚声中带着哭音:“不要看,你不要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更何况正值大好年华的女子,哪有会不在意自己容貌的。

祸是自己惹出来的,且公孙缨曾经将祁予从牢中救出来,就凭着这两件事不论哪一件她都不能坐视不管。

颛华歌轻叹,“屋子我回来已经打扫过了,你不若随我去房中先歇歇。我在濮华也了解过些歧黄之术,虽比不上哥哥但应该也能替你看看。”

如今这样子的确不能一直站在这院子当中,公孙缨也不再哭闹,只好一边用袖子遮住脸由侍女扶着向屋中走去一边暗暗抽泣。所有人都看着的,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公孙缨只留了两个侍女在旁,其他家丁都在房门外候着。

这时气氛陡然冷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做错事情,灵宝也不再玩闹老老实实地跟在颛华歌身后。

公孙缨一直用袖子捂住脸颊不肯放松,颛华歌也奈何不得,最后只得由一旁的侍女一起劝说了半天公孙缨终于勉强肯伸出一只手让她替自己号脉。

那雪白的手腕雪白纤细,与寻常女子无异。颛华歌一边听脉一边用神识细细探视她体内身体各处并无异样,直到顺着她的心脉看过去竟发现她的心脏已呈枯缩之态。

颛华歌赶紧细细查探,这才看清楚公孙缨的心脏上面布满了白色的细小虫子,虫子还在不断蠕动汲取她的心头血,虫子被她灵力扼杀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出新的,灵力分毫不能伤及那些东西。

看着那交缠的蛊虫颛华歌心中有些恶心,神色也慢慢凝重。

垂眼略微一思索,颛华歌看着她身旁一脸紧张的侍女缓缓道:“若我看得没错你家小姐这不是得的病,是中了蛊。她近日的吃食用度可有被什么不相干人接触过?”

侍女想了想摇摇头:“颛姑娘,我家小姐平日都在府中足不出户,吃食一直由专人负责,更未接触过什么……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小姐一直以来饭量不大好,上上个月初据说一个游历四海的高人仙士替小姐开了个方子还赠与了一枚丹药。不过小姐服用后气色身子都好了许多。”

她本不相信那些江湖术士,但周围人都道此人修为十分高深各种疑难杂症就没有他不能解的。炼丹之术是祁予所擅的,公孙缨见了那枚丹药便也就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