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诺迈了迈步,走到冬狮郎面前时,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气力一样,整个人瘫在冬狮郎身上,“带我离开。”

她不伤心,她怎么会伤心呢?

冬狮郎感受到她瑟缩着的肩膀,不再多问什么,“好,我们离开。”他的声音轻轻的,变得格外温柔。在看了眼乱菊后,冬狮郎将依诺移交给了乱菊,示意乱菊先行带着依诺离开,“在我家汇合,一路上千万不要被人看到。”冬狮郎叮嘱再三,催促乱菊赶紧离开,在望着那个踉踉跄跄的背影走远后,他脸上的担忧转瞬即逝,原本刚刚柔和起来的线条恢复了冷峻。

“日番谷队长,我是奉队长之命,请你不要拦路。” 冬狮郎冷着脸扯了扯嘴角回过身,扬起下巴看着向自己鞠躬的阿散井恋次。阿散井一脸为难地咧着嘴起身,尴尬地看着十番队队长冬狮郎,被他眼底的冰冷扫射了一个激灵。真是的,怎么一个个都这样,自家队长本来就是一个大冰山,如今他被派出来找那个叫久笙依诺的女人,却不想她竟然还和十番队长有牵扯,为什么自己就非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啊!!!

“那个...日番谷队长,麻烦你…能不能…”阿散井恋次吞咽着口水,感觉在直视对方的眼睛时,每说一个词都是那么艰难,“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日番谷冬狮郎不作何反应,整个人抱着胳膊一动不动地站在月光下好似雕塑一般,过了一会,他终于冷冷开口:“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她说想离开我就绝不会放任她留在这里,不管以何种方式,我都会护她周全到底。”冬狮郎说这话时言语平淡,那顿挫抑扬的语气却不带半分迟疑。

恋次惊讶地发现日番谷说完话后竟然开始慢慢散发灵压了,恋次在心底苦笑着,只是一个人而已啊,没必要放灵压恐吓自己吧。他想想,这样僵持下去对自己没利,在和冬狮郎说了几句缓和的话后便回去了。反正知道人在日番谷那里,回去再和队长从长计议吧。

依诺一夜无梦,但是一整晚,她的心口都闷闷地疼,脑海里始终回荡着一句话,“谁把我的心挖了一个洞,然后再掏空?”所以当她醒来时,并没带着丝毫的倦意,她捂着心口处从床上起身,清醒地感觉到了疼。她脑海里倒映出那个哀伤至极的紫眸,想着,究竟是谁把谁的心挖了一个洞,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掏空呢?

突然,从门外传来的两股冲突的灵压让依诺奔出了房门,果然,推开房门便看到千本樱和冰轮丸相互打斗猛攻的情景。剑拔弩张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依诺正在向两人这里走来,白哉紧皱着眉头浑身散发着不善的冷气,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千本樱一边躲闪着迎面而来的进攻,“日番谷队长,把久笙依诺交出来不要管闲事,现在的她是逃犯,离开朽木家的保护会很危险。”

朽木白哉的话引来冬狮郎的一阵冷笑,他的身影化作一阵风腾空而起,调动了冰柱从天而降,“久笙依诺配得上更好的、最好的,现在的你不配。”日番谷冬狮郎嚷道,“都是因为你她才变成这副样子,你要是再靠近依诺休怪我不客气。”就在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两人都感觉到有个人进到了他们的攻击范围内,他们同时睁大眼睛倒吸口气,“依诺!”不约而同地,在看到未带任何兵器的依诺淡着脸走近千本樱和冰轮丸刮起的旋风时,他们赶忙收回了斩魄刀。

“依诺!”冬狮郎最先落地来到依诺面前,他皱眉看着依诺苍白瘦削的脸颊说道:“你若不想离开这里我便不会让你被动分毫。”

依诺温和地低眉看着冬狮郎,淡淡道:“谢谢,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吧。”她示意冬狮郎没事,强忍着心脏传来的刺痛一步步走向朽木白哉。

“你忘了你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吧。从一开始,你就一无所有不是么?”冬狮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所以你并没有失去什么。”她听着身后冬狮郎的声音轻轻勾起唇角,对啊,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一直都是。

终于,她稳稳地在朽木白哉面前站定,勾起唇角直视那双不管有着怎样情绪的紫眸,轻轻言:“见面以来,我一直在寻找着你的变化,却忘了让你倾听一下我的变化。”

依诺向白哉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她此时感觉心脏疼到了一个极点,就像是被挖了个洞一般,每呼吸一秒、每多看他一秒,心里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被掏空。“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学会了想要变得更强,无论是对于已经相遇的,还是即将有所交集的人们,变强后我就可以保护他们,就可以不再害怕拥有羁绊。以及,”依诺镇定自若地说着,表面上如此云淡风轻,她别过头不去看白哉,深深呼吸,然后接着说:

“我学会了在觉得你离我那么远,就好像我就快要永远失去你时,努力的活下去。我想我学会了如何在没有你的情况下生活,并且,会慢慢习惯。”

朽木白哉绷紧眼眶不让盈眶的热泪涌出来,他感觉从昨晚就一直在疼痛的心脏现在疼到了一个极点,就像是被谁挖了个洞一般,每呼吸一秒,每多看她一秒,心里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被掏空。“依诺,跟我回去。”他深深呼吸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道,希望她能回头看到自己眼底的哀求与歉疚,就在刚刚,他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他这次一定不能再失去她了,以朽木之名起誓。

“我不会跟你走的....”久笙依诺回头还未说完话,就感觉被人从背后打晕,就在她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她听到白哉在她耳畔低声抱歉的声音,她听到了日番谷冬狮郎越来越远的暴怒的声音:“朽木白哉,你疯了吗?!!”

我以朽木之名担保,一定,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你留在身旁,哪怕有可能会伤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