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蹲守在菜市场,守望卖蔬菜大妹子时,那个和千雪铃岚同住的银发男子。

自己如果有他一半会讲价,现在估计都能在东京买套房了。

海域会有偷渡人研究出来非常狡猾的路线,或者佯装渔船来躲避海岸线的巡查人员,但是领空可几乎没有疏漏。

若是坐游船到日本,需要三天两夜,那时候指不定发生什么,所以束河按照计算,找来直升飞机,让之后的路程可以快一些。

“喂,矮大紧,为什么不直接联系上头?”四月一君寻缓过那阵呕吐的劲,觉得海风有些刺骨,于是进入驾驶舱,靠着墙壁,瞄了眼后面昏迷的两人。

“任务是什么?找到并带回,可没说找到了联系他们。”束河摆摆手,解释道。

其实他有一个想法没说,那就是他有自己闯荡危险社会的原则,一,无论如何收住一点。

就像是小时候玩躲猫猫,抓到一个,不能立马喊出来:耶,抓到了,这会打草惊蛇,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成功一半,也要冷静......

在真正带着千雪小姐和小铃岚到琴南鹤面前一刻,不管到哪都有可能被截胡,动静要尽量小。

“小姑娘,叫矮大紧是不是有点过份,他只是矮而已啊。”白铭调好方位,懈怠下来,去后面拿了电烧烤的架子,顺便提着一大袋已经腌好的蔬菜和肉。

有的人,即便有身份证,都不喜欢坐飞机等等正常交通工具。

就像是老鼠痴迷下水道一样的心情,利用危险的途径行动,就是束河的嗜好。

君寻认为和这个墨镜男讲中国微博上的段子,他也听不懂。

所以拿出手机,发现没信号,于是到隔着一面墙的客舱,躺在铃岚和千雪对面休息。

只有些许波澜的海平面,皎洁的月亮倒映在上面,然后才照亮了四月一君寻的脸。

这位有些不称职的杀手,其实睡觉时,表情如孩子一般静谧。

不时嘴巴会张开一瞬间,或者稍微哆嗦一下,又很没有安全感的抱紧自己。

而船长室的两个中年男人已经开始油腻的夜宵,让盐烤的味道飘散进大海里。

冒着淡淡红光的电烧烤架子,上面烤着的小串串上面冒着让人口水直流的晶莹油光。

“唔,你多久没回日本了?”白铭吃了口牛肉串。

“前段时间刚回过一趟,因为着急,所以坐的飞机。”

“呵,你这是背叛。”

“情况不一样,我也不喜欢那种交通方式,对了,你有韭菜或者南瓜饼吗?”束河从袋子里翻了翻。

“这东西能烧烤吗?”白铭惊讶道。

“我在中国吃过,真的很好吃。”束河竖起大拇指,然后从怀里拿出有些揉碎的香蕉面包,拆开之后往嘴里面倒。

“哈哈,你这个变态。”白铭喝了口白酒,然后把酒瓶给束河看:“这几个字叫什么?”

束河有些老花眼了,所以眯着眼看了三秒,才认出来:“江,小,白,你在哪买的?”

“上个月偷渡的人送我的,说和五粮液差不多价格,我就给他打了五折。”

“哦。”

束河总算知道为什么白铭做了这么多年偷渡生意,却和自己一样在东京连个厕所都没有,原来自己是不会讲价,他是不会做营生,难怪这么多年相处的一直没问题。

男人的夜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