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冷天让和徐山之所以决定突然发起攻势,是因为他们得到了一个绝密消息。”罗成续道:“斐达清从边军中调出五万精锐将士,还从硕河以南的各个城市中抽调了七、八万守军,去极北之地镇压叛乱,当时他们认为这是极好的机会,现在看……呵呵,根本就是个陷阱。”

“还有斐达清,身为帝国第一高手,在前线全面溃败之时,竟然闻讯吐血晕厥,再无法掌管军政,他的身体这么差?”罗成道:“举个例子吧,深山中有一种虫叫钩玄虫,有奇香,也有奇毒,徐山说,凑集一斤虫粉,扔入水井中,可以毒死一村的人,不用一斤,只用一两,放入水缸,然后每天在一个人的饭菜里滴上那么半滴,半滴是没有事的,银针探不出来,代尝的人也不会闹病,但,如果连续几年都食用有毒的饭菜,又会怎么样?”

“上师认为……这一切都是名万起在幕后操纵?”以周承嗣的阅历,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可名万起此人一向正直刚烈,不可能做出如此阴毒的勾当。”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罗成笑道:“可我知道两件事,第一,温颜有军队,但缺一个拥有足够地位、足够威望与能力的统帅,名万起正适合。第二……斩草要除根!”

听到这两个理由,周承嗣无言以对了。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上师对那斐营主可谓是……希望她不会辜负上师的苦心!”

说话间,身边的密林蓦然变得开阔了,前方出现了一间极为雅致的庭院,门前有清澈的溪水,房后有幽静的庭院,周围开出了几块菜地,院子南侧居然还有一座小凉亭。罗成露出冷笑,他现在的实力绝对算得上当世第一。但把他一个人扔到荒郊野外,最多是用树枝泥土搭起草庐熬日子,绝无可能过得如此滋润,与勇武与智谋无关,这需要建筑方面的工艺,还需要多人协助。

周承嗣双目放出精光,伸手在空中快速划动着。旋即院中有人朗声说道:“能在弹指间布下如此恢弘的阵图,当世不过三、五人,不知是哪位高人光临寒舍?”

周承嗣一笑,轻挥袖角,院门无风自启,接着周承嗣让到一边,罗成当先走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东侧是柴房,西侧是马厩,而且马厩中还有一匹雪白的马儿。正在悠闲着吃着草,在马厩侧方,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好像是地窖。

院子正中有一张竹椅,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身材魁梧的人站在房门口,双眼炯炯有神,直视着罗成等人。

罗成走到竹椅前,很自然的坐下了。随后扫视着四周,既然只有一张椅子,那只好他来坐了。谦让没有用,周承嗣是个很传统很固执的老者。不会做逾越的事。

紧跟着进入院子的,是郑宝和隐门的武者,他们完全把那大汉当成空气,四处搜索着。

陌生人闯入自己的家,大肆翻找,身为主人应该很生气才对,但那汉子却非常镇定,一直在静静的看着罗成与周承嗣。

郑宝表现得很活跃,房前屋后到处跑,以他的实力,本来没资格参加如此高规格的行动,但罗成指名让他来,这是难得的信任,所以,他一定要做出些成绩。

片刻,王安和手里拿着一叠信,从房中走出来,旁若无人的于那大汉身边走过,他亲眼目睹过罗成与寄生魔物的战斗,对罗成的实力深信不疑,就算自己不设防,那汉子也不可能在上师的视线里出手伤人。

罗成接过信,一封封的拆开,这时郑宝抱着一坛酒、拎着两只烧鸡从地窖中钻出来,他先是把酒坛放在地上,用指尖轻轻抚摸着酒坛上的红布,又把红布迎风抖了几下,最后在一只烧鸡上狠狠咬了一口,若有所思的咀嚼着。

“上师,这烧鸡是雁翎关普家酒楼的特产,肉质还算鲜美,放在地窖里……出炉应该不到两天。酒是天原河镇的酒,酒坛上的灰尘很少,被搬到这里不会超过五天。”郑宝道:“地窖里共有六坛酒,每坛酒的重量大都在二十斤左右,周围没有车辙印,想把六坛酒送到这里,至少需要三个人、三匹马,但房间里只能找出一个人的衣服、鞋袜,肯定没有别人居住,这里的主人应该和双头岭附近的盗匪有来往,或者……他能驱使那些盗匪为他做一些琐事。”

那大汉依然纹丝不动,只有在郑宝称呼罗成为上师的时候,他的眼皮才跳动了一下。

“天原河镇的酒?莫不是我家的?”王安和好奇的走了过去,在酒坛边轻轻嗅了一口,转身对罗成说道:“上师,果然是我家的,这是清酒,味道甘甜,酒味极淡,大都是女子喜欢饮用。”

“清酒?看来名将军已经准备好招待贵客了。”罗成一边翻看着信件一边淡淡说道:“不过,名将军的贵客已经永远不会来了。”(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