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冷眼看向张越,顺便瞥了一眼他怀里醉蒙蒙的姜绿,之后又将目光停在他脸上,“你想搞事情,我奉陪到底。”

“她脖子上是不是你弄的。”张越手仍拽着车门不松,眼中也没有任保退让之意。

他们彼此多少都知道对方身份,又因姜绿多了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傅泽见他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样子,索性松开拽拉车门的手,闲闲靠在驾驶座上睥睨他,“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张越没有回答,他小心的姜绿扶到花坛边坐下,待她坐稳后,他才再转身朝傅泽方向迈步走去。

他走的并不急,但与他擦身而过的风声中却隐隐有种风云变色的气势。

“出来。”张越走到车门前轻描淡写的对坐在车内的傅泽道。声音轻的不像是要揍人的预兆。

傅泽眼神挑衅到底,“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

张越暗暗点头说了声,“好。”

接下来,在一众旁观者还没反应过来时,张越面色倏沉,直接将手穿过降低的车窗中,准确无误的揪住傅泽胸前衣领,用力回拉。

傅泽下意识去掰揪在他衣领上的手。

可惜已经晚了。

张越将他重重拽到车窗外,扬手就是几拳,拳拳都直朝面门,能听见皮开肉绽的闷响。

他眼神中的凶狠,宛若遭人侵犯的野兽,竖起了所有戒备和反击。

傅泽由于困在车厢内,行动不便,开头那几下很吃了张越拳头的亏,到后面他也彻底怒了,竭力将张越揪在他胸前的手的反扼住,张越吃痛,手中力道骤减,他也趁机将张越往车窗内猛拽。

一刹那的功夫,两人身处的优劣势转换了位置。

张越遭他钳制,整个上半身几乎卡在车窗,动弹不得,傅泽眸色阴狠,一手紧掐在他脖子上,另一只空出的手则发足了力,一拳一拳朝着张越的脸就狠砸去,打的皮肉发响,血腥蔓延。

周围围观的男男女女均是看好戏般的叫好,或是拿出手机拍照,没有一个人想要上来解围。

姜绿喝醉的脑袋沉沉的晃,醉眼朦胧中,是张越奋力拽开车门,之后将驾驶座上的傅泽重力往外拖,再之后,他骑在傅泽身上左右挥拳,拳拳生响,两个人打的眼睛都充了血,还一副不将对方撂倒誓不罢休的疯狂状。

空气的血腥味渐浓,铁锈一般的味道,闻之令人想吐。

姜绿一阵反胃,手捂住胸口还来不及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嘴一张便哇哇吐了出来。

“咦,好恶心啊。”站在她身边围观的几个男女见状,立刻躲得老远。

张越见姜绿不停弯腰呕吐,乌黑的长发都垂在她的呕吐物上,一时分心,推开傅泽便要朝她奔来。

傅泽瞄准时机,照着张越侧脸就是一拳,又抬脚朝他肚子用力踹了下。

这几下几乎憋足了劲。

张越脸上瞬间变色,隐忍的发白,但他还是控制住了快要脱口而出的那一声闷哼,朝姜绿疾步而去。

“你没事吧。”张越使力扶起她,才说完,唇角便是一阵温热,鲜血沿着刚硬的下颚线条流下。

姜绿在他怀中吐个不停,脑中天旋地转,耳朵旁也是嗡嗡的响,可她恍然抬眸看见张越脸上青肿明显的伤痕和他眸中对她深切的关心和担忧时,大脑哐当有片刻发白。

不远处,傅泽也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淤血,他眼神阴鸷的狠剜了张越一眼,“张越,我记住你了。”

言罢,头也不回的上车走了。

那些围观看戏的观众,见没戏可看,甚有几分可惜,嘴里兴奋讨论着刚刚两男争一女的激烈战况,三三两两的散了。

张越肚子上刚被踹的那一脚还在反反复复的绞痛,他顾不得擦去被打破了皮的唇角和血迹,脱下干净的外套将姜绿包裹其中,然后将她横抱而起朝着马路就狂奔去。

过了十多分钟,终于有一辆的士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入了夜的城市总有一种催人放纵的意味。

这一路上,姜绿不断趴在张越怀中痛哭,嘴里醉喊着令人听不清的话语。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见状,笑着调侃了句,“都说女人不醉男人没有机会,小子,你今晚有福了。”

张越看着怀里醉的几近不省人事的女人,不以为然的扯着嘴巴笑笑,这一笑便牵扯到唇上的伤,又有温热的液体涌出,他拧眉摸了下,满手的血。

上一次打架是什么时候?貌似好久了。

那个傅泽,下次非要堵他一次痛快的打一场,偷袭算什么男人?

的士很快来到他所住的小区,其实他并不想将姜绿带到他家里来,虽然她是他女朋友,可他并不愿意对外人透露自己的隐私,这隐私也包括他住在哪儿,住的环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