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迁,让厅堂的人都散了吧。”杜恪辰凝眸,冷冷地下令,“高敏交由王妃发落,其余人等各安其位,一切如常。”

叶迁领命离去。

管易和那位中年大夫聊了许久。大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与管易相谈甚欢。管易心里清楚,这不就是为了要点赏钱,使劲地卖弄。若是医不好钱若水,他这条小命也就是钱若水的陪葬了。

“王爷,万一要是医不好,便把罪责归咎于庸医无能。”管易都想好了,“高敏年幼无知,这实属无心之失,谁也不曾想到钱侧妃如此……特殊。”

杜恪辰拧着眉,闷声道:“不可,钱若水不能死。”

“万一呢?”

“没有万一,她必须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让所有人都看到!”

管易不解,“老杜,你确定要这样吗?”

“现下全凉州城的人都知道,厉王府的钱侧妃中了毒。你知道这城中有多少皇上的细作吗?他们都在等着厉王府出点事情,好拿本王是问。”

“这便是皇上把钱若水弄到王府的目的?”

杜恪辰扒了扒脑袋,别的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涉及到人命,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总之,你把事情给本王平息了。该救的救,该罚的罚。”

钱若水泡了一个时辰,脸色渐渐恢复,开始能感受到她匀畅的呼吸,可仍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那中年大夫姓申,开了两张方子,一张是药汤,每日泡一个时辰,连着泡三日,另一张是内服的方子。说是三日之后,定能恢复。管易不信,把他拘在府里,等三日之后,钱若水真的平安无事才肯放人。

而这时,交给萧云卿发落的高敏突然跑进东院,冲进钱若水的屋子,把她从榻上攥了下来,拖着往外跑,“她是装的,她是装的,我不信她是中毒,她和他爹一样,诡计多端!”

银翘吓坏了,拦在门口不让她走。高敏在军中长大,学过功夫,力气比一般的女子要大些,用力一推,银翘被推翻在地,前额撞在廊下的石柱上,鲜血迸出。

“胡闹!”萧云卿闻讯起来,“放下钱侧妃。”

高敏自然是不肯的,“不放!我要让大家看看,这贱人是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