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辰头痛欲裂,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胜酒力,下次定然不能逞能。他翻了个身,伸长手臂去寻钱若水,可另一侧的**榻是冰冷的,枕上平整如昨。

此时,天还没亮,万籁寂静,只听到风刮过窗棂的嗡嗡声。

他轻叹一声,复又躺在**上,久久难眠。

钱若水进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晨曦微露的光挣脱薄雾,亲吻大地。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把杜恪辰吵醒,躺进被窝的瞬间,她还是朝他的方向挪了又挪,找到一个最温暖而又舒适的姿势把自己贴近他的体温。杜恪辰似被吵到,翻了个身,面朝向她,正好把她稳稳地纳入怀中。她顺势又靠近了一些,冰冷的脚挤进他的腿间,双手搭在他的腰侧汲取温暖,最后霸道地枕在他伸长的手臂上睡去。

杜恪辰眯着眼望着她的发顶,无奈地摇摇头,把她搂得更紧。

醒来的时候,已近晌午,杜恪辰还在睡,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半撑着身,打量起他的睡颜。他总是比她早醒,要回军营晨操,天还没亮便上路了,很少有这样的时候,能在睡醒后第一眼就看到他。以前,她不明白两个人一起赖**的意义何在,如今却有些明白了。在入睡前看的人是他,睁开眼看到的人也是他,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的感觉,无端叫人眷念。

“看够了没?”杜恪辰的鼻音很重。

钱若水慌乱中躺回榻上,重重压在他伸出的胳膊上,惹得他一阵倒抽气。

“都枕麻了,还要往上压,你想废了我不成?”他的语气揶揄,动了动胳膊把她晃醒。

她不悦地看着他,“你装睡!”

“我看你睡得正香,怎么敢吵醒你。”他抽出手臂,“你看,这衣袖上都是你的口水。”

“哪有!”她紧张地查看,哪里有水渍,分明就是骗她。

他憋着笑,无辜地眨着眼睛,“我就是说说罢了,你还真信。”

她磨刀,掐他腰侧的软肉,他怕痒,往里躲去,她不依,步步紧逼,把他逼入绝境,他顺势抱住她,翻身把她压下,封住她的唇亲了下去。

钱若水不肯受制于他,抬起膝盖挣扎,可越是挣扎越是纠缠得紧,如同藤蔓一般与他四脚交缠。

他翘开她的齿贝,长驱直入,与她抵死**。

午后,天阴了下来,春雨簌簌而下,积雪消融的地面又多了几分泥泞,空气蔓延着泥土的腥味,就像是江南的春日,阴雨绵绵的天气。

她窝在他的怀中,长发纠缠在了一起,微露的香肩圆润白皙,与他麦色的结实胸膛形成鲜明的反差,香艳旖旎。

“下雨天,最好睡觉的好时节。”

杜恪辰闻言吓住了,把她下滑的身子拎了起来,“过午了,你不饿吗?”

她睡眼朦胧,“睡着就不饿了。”

“那也不行,必须吃饭。”杜恪辰把她抱起,指尖皆是油腻的触感,刚刚平息的躁动又涌了上来。

钱若水似有察觉,回眸瞪他,“你……”

杜恪辰无辜地垮了脸,“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如此秀色可餐,只吃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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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菊和银翘抬水桶进来的时候,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放了木桶,很有默契地往外抬步。

“等等。”钱若水叫住她们,云鬓未梳,“你们不留下伺候赶着去哪啊?”

银翘低头转过来,面色微红,“奴婢们去准备饭食。”

钱若水不解,“你们何时也要干厨房的活?”

夏菊急忙说:“厨下正在休息,我二人去帮把手。”

银翘说:“对对对,秀要沐渣衣,就让王爷侍候吧,奴婢们告退了。”

杜恪辰在她们走后,哈哈大笑,趴在钱若水身上笑得合不拢嘴,“来吧,本王侍候你沐浴。”

钱若水这才想起已是午后,这两丫鬟每天一早就会在外间等着她起**梳洗,今日这一等……她狠狠地瞪上杜恪辰,他无辜地摆手,“是你自己声音太大,不能怪我。”

钱若水抬腿踹过去,他顺势抓过去,打横抱起,扔进了木桶之中,随即除去身上的衣物,也跨进桶中,漫了一地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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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闹,已是掌灯时分,饥肠辘辘的钱若水优雅地掰着麦饼,一头湿发搭在肩上,眸光潋滟妩媚,面色红润透亮,堪比**。

杜恪辰进食的速度倒是极快,三两下就解决了一碗面疙瘩汤,见她动作缓慢,很自然地接过她的麦饼,掰成小块扔进碗中泡开。

“不饿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