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讨厌救人之后的感觉,像被审问犯人一样审着,那种让人不信任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受不了。

提到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严芷清脸色更加苍白起来,想到自己差就命丧黄泉,双手更加用力地抓紧被褥,真害怕那样的事会再次发生。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想到全家几十口都死于非命,一个忍不住便嘤嘤哭了起来。

和言初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见的多了便见怪不怪。此时,看他哭的这么伤心,也不禁动容起来。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况且我要是有什么邪念也不会等到现在不是。”和言初放下手臂,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见她哭着又要往里缩,连忙软声安抚。

严芷清停下动作,半信半疑地偷偷看着他,似在确定他话里的真假。只是,半晌便又哭得更厉害起来。

“好了,好了,你身体弱,快躺下吧,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我会帮助你的。”和言初见她似乎不再那么怕他,伸手便要帮她盖上被子。

严芷清顿时又落下泪来,却却地任他覆上被褥,水水的眸子只是盯着他,一眨也不眨,看得人怜惜。

和言初只是回以温和的微笑,见她躺好,便转身欲走,想留给她安静的环境养伤。

“不要走......”只是,还没等他跨出一步,衣摆便被人抓住。严芷清着声音道,脸上渐渐浮上一抹薄红,“我害怕。”

“现在不怕我对你动手动脚了?”和言初一阵失笑,完全是女孩心性。叹了口气,又道:“你睡吧,我不走,我就坐在桌子旁,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罢,径自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严芷清也不吭声,只是紧紧地抓着被褥看着他,脸上的红晕更深。

和言初见她睁着大眼不肯睡,便笑了起来,像哄孩一样比了个睡觉的手势,严芷清这才听话地闭了眼。

看着她那么温顺,和言初不禁一阵轻叹,要是宫月也能有那么一丝温和,脆弱,哪怕只是一,他也不会那么强硬地对他,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而宫月自然不会如他所愿。那天回宫匆匆登基完毕,入主彦昼宫后,又是一阵好摔好砸,吓得宫女太监齐齐跪倒在旁,低着头摒着呼吸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宫月摔得累了,才停了下来。让宫人抬水沐浴,来来回回洗了三次才累极地睡去。

宫人们也不敢上前惊扰,只在心里叫苦,他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这真是个极难伺候的主。

此后,宫月便每晚夜宿后宫,疯狂的和那些新进的妃子交欢戏水。似是极其嫌恶,想要把身上属于那个人的气味全部抹掉。

然而,天子的反常行为,让朝中那些大臣们都为之心忧,尤其是最初辅助他的肱骨之臣,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天下初定,各处的前朝余孽都未尽清除,百姓也翘首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