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知在天山派焦头烂额教着徒弟的苏南日子过得并不舒坦,不但要整日苦想如何授教,又要潜心钻研自己的武学心得,如若不是有苏珂的帮衬,想来这天山忙活起来,苏南还真是会有些分身乏术。

可要知道,虽说师兄师姐在天山那边忙的不行,但咱作为小师弟的苏仨却也没闲着,此时此刻站在朝堂上旁听的他,还并不知道现在的身份已经从小师弟逐渐转换成了师叔一角了。

面对着张福的呆若木鸡,又面对着张二娘满脸老泪纵横的跪地求饶,坐于辅位的杜威不断的偷偷注视着这次的主审官骆兴,只见骆兴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逐渐的从犀利慢慢的变得柔和,杜威心知不妙,这骆大人看样子是要心软了。

万万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悉知骆兴并没有丰富的审案经验,如若这审案的节奏被犯人及相关证人牵着鼻子走,那这个案子显然是审不下去了。

想到这儿,杜威随即就拿起了桌上的惊堂木,狠狠的在桌案上敲击了一下,对着张二娘厉声喝道。

“张二娘!你放肆!这是在朝堂之上!想当初报官的也是你!如今居然污蔑大人为难于你!朝堂严肃之地岂能容你出尔反尔!张二娘你一言记错,便要让尔等二位大人放之张福!遥想当日你诬告穆琰丫头的时候,怎不言记错!你把探案当做儿戏了嘛!”

杜威言罢后,也不管张二娘听完有什么反应了,立刻就侧过身子来,对着骆兴的方向,双手抱拳言道。

“大人!!”

骆兴看着杜威如此激愤的模样,也是立马会了意,立刻对着杜威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了摆在桌案上的令箭,朝着张福张二娘的方向说道。

“如今证据确凿,犯人张福!你可认罪!”

想来这张福也是够心大,整场审案的过程中,张福似乎并没有听过一言一句,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朝堂上的两位大人与自己的亲娘出演着这场闹剧。

张福头也没抬一下,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嘟着嘴,吊儿郎当的回答道。

“认,当然认了,两位大人都已经审到这一步了,小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小的都认了。”

“好!来人,给其画押!”

这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娃儿就要被画押了,张二娘的情绪几近奔溃,她甚至都忘了礼节礼数,一个踉跄从地上站直了起来,猛地朝着骆兴的案桌那跑去。

只听‘砰’的一声,张二娘两只胳膊重重的摆在了骆兴的桌案之上,双手紧紧的扒着骆兴的桌案,嘴里仍然不断的苦苦哀求道。

“大人!大人!放过草民的孩儿吧!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这娃儿还只是个孩子呢!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大人你网开一面!要罚就罚老妇啊!我家娃儿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大人有什么就冲着老妇来!”

真是要命了!这好好的判个案,今天还真是一波三折,精彩无比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些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都是张大了自己的嘴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朝堂内的情景。

要知道,这样的景象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得到的,这兖南州这么些年来,还从来没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如此好戏啊!

今天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很显然,值回票价了!

当然了,看热闹的总归不嫌事儿大,怕只怕事儿还不够大!

可作为正常戏目的主角儿和当事人们,绝不这么想!还没等骆兴开口回复张二娘呢,就见杜威大骂了一句脏话后,立刻站起了身子来,指着几个衙役大声的叫骂道。